那些百姓哪里见过这样大的架势,立马便学着平日里说书人讲的模样,跪了下来。
边跪,还不忘了把持棍行凶的那位,跟着扯了下来。
一个没注意,人就跟着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命,皇帝召曰。今知世家子弟,仗势行凶,朕深感哀叹……”
长长一大串的话下来,怂恿的那位只知道,自己棍棒下的人,被皇帝给劫走了。
可怎么说都是九五之尊,饶是他有想当场把那些人的性命留下来的胆子,却要顾忌在场的这么多百姓,不得不收敛住了。
而那些正准备挨打的公子哥们,则不知道有多高兴了:“公公公公,快把我给压到牢狱之中,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只怕是命都没了。”
“还有我!公公也一块把握带走吧!”
“我!我!”
“……”
听着耳边传来的喧闹声,公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带走!都带走!”
随着这句话落下,又是一阵又一阵的感激声。
他就奇了怪了,皇宫的牢狱相比外面,不是得更凶残一些?
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今天是着了什么疯魔?
殊不知,比起阴暗潮湿的牢狱,他们更害怕的,是面前的这一位。
“公公请留步。”正打算跟着回去,却被人给叫住了:“在下可否问问,皇上会如何处置?”
胆子大到滔天的这位,自然是怂恿的那位了。
公公看了他一眼,回答道:“犯了错,天家自然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了。”
“那这斗馆呢?”
“也不会再开下去了。”似乎有些奇怪他的问题,又补上了一句:“放心吧,洒家保证,都会处理好的。”
这句话隐约藏着的意思,便是之前他们所担忧的那些问题,都不会再发生的。
知晓了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并未随百姓的步伐,而是独自,朝着一条少有人走过的小路去了。
从此之后,再无行踪。
听罢安宁郡主所说的,宁娇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当真,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位怂恿者的名字吗?”
故事一路,都是用怂恿者作为代称,未免有些太过奇怪了些。
对方摇了摇脑袋,轻笑:“我要是真知道名字,也不至于说代称了。光是得知这个故事的,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少数呢。”
若不是她偶然有一日闯入书房,瞧见了这么一本册子,顺便打开瞅了几眼。
估摸着也不会相信,这小小一间斗馆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还有。那位公公所说的,也并未实现不是?”
要是真照他的话,公子哥们都得到了惩戒,那这个事情,只怕如今知道的,不在少数。
而且,面前的这家斗馆,也绝对不可能继续开下去。
哪怕如今,安宁告诉她,其中开设的,只有一些如同斗蛐蛐这样的小东西。
也很难不让她,对这家斗馆产生极大的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