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方才还没看完的账簿，翻了一页：“秀秀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卖惨吗？”

卖惨？

惨不惨的，不是摆在明面上，便已经足够清楚了，还需要特意跟人解释吗？

没能接触过这个词的孙秀秀自然不太明白，懵懂地摇了摇脑袋。

“那你可知道，如若咱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的话，会出现怎样的下场？”

下场？

肯定先得被人压着一顿唾骂，然后传出去什么了不得的坏名声，指不定往后来的客人越来越少，还得将今日所有客人的银两全部退还回去，并且真诚地做出道歉。

虞锦扇听着她的回答，点了点脑袋。

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对于靖水楼而言，也同样如此。

他们表面看上去，似乎压根没有用上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地把生意做到了如此规模，可其中夹杂的困难，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倘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朝辛苦和努力，尽数付诸东流。无论后头他们能不能为这件事做出解释，也永远会在众人心中，留下骂名。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原本颇为平静的孙秀秀，也不免跟着皱起了眉头。

虞锦扇大致扫完了一眼账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谈不上什么墙倒众人推，可终归当有人落在众人的对立面时，一定会遭到雪崩般的打击。”

就好像之前，替壮汉说话那般，来指责他们。

在她刚当上前世的主厨之时，便没少遇到这样那样的诬陷。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在心里树立起了不打无准备之战的观念。

傍晚回到归府，自然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在虞锦扇这里，早就把它当做了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了。

谁知，在归南钰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原本两人还聊得正好，不知何种缘由，突然问起了今天靖水楼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虞锦扇回想了一会儿，摇了摇脑袋。

原本肚子里，还装着一大箩筐安慰她的话。哪里能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这么摇了摇脑袋。

连带着哄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所言所举，早就传遍了京城。

“你想想，咱们之前那么多困难都这么过来了，今日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压根造不成什么大麻烦。”虞锦扇还特意递过来了一块糕点，讨好般地笑着。

虽说在气头上，可终归是自家媳妇递过来的食物，于情于理都得吃下：“我知道这些事情，扇儿你都可以自己面对。可是遇到这种事，还是想同你一块儿分担。”

她又何曾不明白，归南钰对自己的心意呢？

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这才算是，又和好如初。

“说起来，夫君既然知道了此事，可是查到幕后之人了？”怕他呛着，重新端起了一杯茶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