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往自己出来执行任务,对方要么碍着身份面子,要么惧怕皇权,哪里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传出去,还不叫人贻笑大方?
再说了,既然是皇上下令要的人,谁上前去阻拦,岂不是直接在明面上宣告,我便要与皇权为敌。
若真与皇权为敌,这下场几乎都不需要想象,就应该知道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归府一众人一阻拦,他们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既然出了问题,自然还是要从根本上下手。
领头之人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便朝着虞锦扇的方向抱拳:“归夫人,痛失丈夫,臣也知晓其中的困难。只是皇上下令,臣等不得不办,还请夫人让出位置,先让臣将将军带回宫中,待会儿,再送入归府。”
这话明面上倒是说得好听,若真是想尽尽对近臣的亲切之心,大可先让人送回去,下葬之日再来看看便是了。
无非,就是心里不确定,想查看一下究竟是不是本人。
这样的心思放在一个皇帝身上,或许确实妥当,可对于其他人而言,却着实是心寒至极。
虞锦扇也不知心里头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眉眼间尽是冷意:“那你们带走便是了。”
“东家!”
“夫人!万万不可!”
孙秀秀与风一两人齐齐叫了起来,也不知她这般是何用意。
可侍卫们得了指示,手上立马便有了动作,哪里还会管面前这两个,连位置都派不上的人。不过一会儿,便收拾好了,施了一礼,把人带走了。
从头到脚,虞锦扇却只是站在边上,如同旁观者一般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却又平静地可怕。
孙秀秀哪里捉摸得透她的想法,当即便跺了跺脚:“东家,这明明可以拦着的,饶是他们再大胆,也绝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咱们人还比他们多上了不少,怎么就这样交出去了。”
绝不可能光明正大抢人?
方才那副模样,哪里像有半点不敢,只不过碍着最后那一丁点儿的面子,没来得及动手罢了。
瞧他们的神态和动作,俨然就是打算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架势来招待。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们能撑,也撑不住多久。
那手上拿着的兵器,真当它们只是简简单单的摆设吗?
“只要他们想,有什么不可能。”
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莫名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又让人熟悉,又让人陌生。
还来不及深思其中,便见虞锦扇猛地跌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便已经是三日后了。
提前离开的一众侍卫,自然是不知晓这个消息。小心翼翼将带回来的尸骸放在地上,便退后了几步。
其实相比往常,这一回若不是有皇上的命令,指不定随手抓一个麻袋子,将东西往里头一装,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可这次,皇上特意嘱托,必须分毫不差地带回来,他们才特意整出了一个大箱子,好好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