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长宁换上素服,带上帛金,跟着晋王,去巴陵王府吊唁。
到了巴陵王府外,就见过年的喜庆之物都被白布、白灯笼给取代了。
守在门口的下人,腰间也系着白色的孝布。
晋王和姜长宁下了马车,下人往里通报:“晋王、晋王妃过府吊唁!”
巴陵王世子、二公子迎了出来,彼此见了礼,将人领到灵堂去上香。
等行礼上了香,晋王留在堂上,姜长宁则被世子妃请到内堂去了。
巴陵王府虽在办丧事,但井然有序,不见丝毫慌乱,由此可知世子妃管家之能。
但再能干的人,终有疏忽之处。
蒋氏趁世子妃添油之际,凑到了姜长宁面前来了,“王嫂可真是忙啊,我几次递帖子进府,王嫂都没空见我,我可是怪想王嫂的呢。”
对蒋氏的厚脸皮,姜长宁也是相当佩服的,对这样的人,委婉是不行的,“你我不熟,没什么好见的。”
“王嫂这话说的,多见外啊,多见见不就熟了。”
“巴陵王妃病逝,你该闭门谢客,在家守孝,错了规矩,可是要被祖宗家法惩处的。”
蒋氏还要说什么,世子妃添完油回来了,“弟妹,小妮子哭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妮子是蒋氏和二公子的长女,刚满了周岁。
“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一岁的人了,话都说不清,养只猪还能宰了吃,养她真不知有什么用。”蒋氏骂骂咧咧的走了。
世子妃替蒋氏向姜长宁赔罪,“我这弟妹脑子有些不清白,王嫂大人大量,别理会她,她说的话不中听,王嫂该骂骂,该训训。”
姜长宁笑了笑,“有这样一个弟妹,倒是难为你了。”
世子妃苦笑,可不是难为她了。
婆婆体弱多病,不能持家,她做嫂子的不好多管小叔子的婚事,小叔子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真是愁死人。
晋王夫妻在巴陵王府逗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告辞离去。
世子、世子妃送两人出去,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豫王、豫王妃过府吊唁。”
“晋王堂兄,堂嫂。”豫王拱手为礼。
“豫王堂弟,弟妹。”晋王还能拱手礼。
姜长宁和赵惜芳微微屈膝,抬头一瞬,对视一眼,同时移开目光。
擦肩而过后,赵惜芳突回头,看着姜长宁的纤细的背影,她一定会抓住她的把柄的。
到了门口,晋王客气地道:“请留步。”
“慢走。”巴陵王世子还要进去招呼豫王夫妻,依言停步。
上了马车,晋王笑道:“出都出来了,我们去寻宝好不好?”
“寻什么宝?赌石吗?”姜长宁问道。
晋王讶然,“宁宁还知道赌石?”
“说得好像我那么没见识似的,我七岁时,就随父亲去赌石,花一百两银子赌到一块极品翡翠呢。”姜长宁洋洋得意地挑眉道。
晋王笑,能让一个七岁幼女花一百两银子去赌石,他这个无缘谋面的岳父也是个疼爱女儿到极点的人。
到了地方,花了十文钱,买了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壹陆。
看着场上,那高大的木箱,姜长宁微蹙眉,质疑地问道:“这箱子里面会有宝贝?”
“曾有人在箱子里,找到了黄居寀的《山鹧棘雀图》,还有人得到了贝叶缅字经,也有人得到了前朝白瓷刻花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