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翠是婢女,对上赵惜芳会吃亏。
姜长宁穿上外裳,走了出去,“戏台上唱一出戏,得有生旦净末丑,豫王妃好本事,一个人就能唱出一台戏来。”
被姜长宁说成是下九流的戏子,赵惜芳恼怒地道:“依附人长大的人,果然没教养。”
“若如豫王妃这般大呼小叫的教养,那还是没教养的好。”姜长宁冷笑,“这里是祭祀的斋宫,不是豫王府,豫王妃行事还是收敛点好,别咋咋呼呼的,看起太不稳重了,会让人质疑文和县主的。”
至于质疑什么,就不必明说了,都是聪明人,听话听音。M..coM
“晋王妃,不要欺人太甚。”赵惜芳愤然道。
“先撩者贱。”姜长宁会牵扯上文和县主,也是赵惜芳先说了她在意的。
父母双亡,是她不愿被提及的悲痛之事。
“豫王妃和宁夏王妃就如异父异母的姐妹般,发起疯来,一模一样。”姜长宁接着嘲讽。
“被宋宜柔指着鼻子诅咒,不敢吱声,跑到本王妃面前来逞威风,豫王妃好生厉害,怎么的这是拿晋王府当软柿子捏呢?”
“抱歉,我只是急着抄写祈文,打扰到你了。”赵惜芳突然恢复彬彬有礼之态。
姜长宁愣了一下,晋王府有这么好用吗?
赵惜芳默默地走回桌边,提笔,开始抄写祈文。
她不闹了,姜长宁也不是那种死咬着不放的人,转身回室内歇午觉。
半个时辰后,姜长宁小睡起来。
看到面色红润、艳丽绝伦的姜长宁,赵惜芳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也只有被夫君宠爱的女人,才能养得出这样娇嫩之姿来。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凭什么得到夫君的爱重?
“这里只有一张桌子。”赵惜芳说道。
姜长宁看着被她占据了大半张的桌子,淡笑道:“我这人大度,桌子我让你,我在长条案上抄也一样。”
赵惜芳抿紧了唇角,本以为能听姜长宁说几句软和话求她的。
却不想,姜长宁脑子动的这么快。
漱翡和拂翠把摆在长条案上的摆件,都挪到另处去,打来水,将长条案擦拭了一遍,“王妃,可以了。”
姜长宁先净手,再焚香,坐在长条案上,抄写经文。
“志心归命礼:太上弥罗无上天。妙有玄真境,渺渺紫金阙......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祭祀玉帝的,经文开头,就得写明。
初九是天公日,也就是玉帝的生辰,还得写恭祝: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圣寿无疆,伏愿上帝慈念苍生,普放神光,照烛法界,六凡四圣,普叨道荫。
上祈家国安宁,下恳保命度灾,扫诸不祥,碎铁围山,竭苦海水;破大地狱,拔重罪苦;降暴恶魔,护诸国土。
祈请上帝大放神通十七光,除一切重病,解一切恶毒,离一切恶人,灭一切恶兽,摧一切邪道,一切诸天,皆令降伏。
字不算多,但工工整整,一字不差的抄十遍,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姜长宁比赵惜芳后抄半个多时辰,但两人却同时收笔。
“嗬”姜长宁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笑?”赵惜芳恼羞地诘问道。
“豫王妃管天管地,还管得着人笑了,真有本事。”姜长宁说着拿起抄好的祈文,抬腿就往外走。
赵惜芳握紧了拳头,而后又松开,拿起抄好的祈文,面无表情的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