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拥着胧月,任由她靠在怀中,霈恬闲话家长似的告诉胧月了一件事:
“不过,他们说等你醒来,想见见你。”
这会儿见我,除了不咸不淡的感谢,还能有什么事儿?
尽管胧月心里清楚他们要做什么,还是故意装出有点不耐烦模样地问道:
“干嘛?”
对于小丫头的不耐烦,霈恬能够理解:
真正的感谢无需言说,说出来的……未必是真心感谢。
但这当中涉及了鳞族内部和谐,有些样子哪怕不耐烦,也还得装,所以霈恬也不点破,只是顺着胧月的问题接了下去:
“两件事情,一是当面致谢,二嘛……那个头领怎么处理?”
到这时,胧月才想起来:
本来只是打算击杀叛徒,却因为巧合,逮住了个魔刹军的头领,虽然当时危机重重,却也能算是意外之喜吧。
逮住是逮住了,但这当中的麻烦不在少数,胧月顿时收了笑闹的心思,沉声问道:
“我晕倒后,魔刹族兵卒有逃回去的吗?”
那日,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地看着胧月,以娇柔之躯誓死守护,这种憋屈简直快把鲸鲨鲲三兄弟给气疯了。
于是,等到能动的时候,这哥仨直接化身三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跟砍瓜削菜一般,把那剩下的四百来名魔刹军兵卒,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这会儿霈恬回答胧月的口气很笃定:
“没有,一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悍不畏死、死战不退!”
那些兵卒到底是什么情况,霈恬完全是一头雾水,胧月可是知道地清清楚楚:
数万年前,险些被天涿军凿穿防线、长驱直入的魔刹界,从那以后就进入了全民皆兵的尚武状态,而且军队建制采用“族丁制”。
什么叫“族丁制”?
简单点说,就是以族群为单位,每隔十年左右遴选一批战士,从小开始集中训练,共同成长、守望相助……
而这当中能成为头领的人,一定是在训练当中,责任心最强,守护他人最多的那一个。
换句话说,头领几乎对整支队伍,都有着或大或小的救命之恩。
这就导致整支队伍,对头领的忠诚程度,可怕到令人发指!
其他人战死或者被俘,也许就是奋勇拼杀泄愤就好,但若是头领战死或被俘,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生与死之间,永远都是活着的那个才伤的最重!
想到这里,胧月忍不住一声叹息:
“唉……行吧,我去看看那家伙。”
霈恬并不知道胧月的叹息所为何来,但把她当做小丫头宠着这件事,早在一百多年前开始,就成了习惯。
所以霈恬什么也没问,只是按照胧月的要求,帮还有些虚弱的她穿戴整齐,扶着去了关押那头领的地方。
那也是一间帐篷,应该是鲸鲨鲲三兄弟谁的备用品,单看外面,并没也多少与关押有关的设施。
看到这一幕,胧月心中的叹息,更加如潮水般无法遏止。
果然,进到帐篷里后,胧月看见的……是个被绑缚住男人,心丧如死地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
扶着胧月的霈恬低声在他耳边解释:
“昨天战斗结束后,我们带着他离开了那里。”
“刚醒来的时候,还怒火万丈地狂吼乱叫,结果被沙鼎抢白了一句‘都成光杆司令了,还嚣张什么’,就成这幅模样了。”
“果然如此……”
幽幽地叹息一声,胧月转头看向霈恬请求道:
“恬姐姐,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聊聊。”
“这……”
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男人,霈恬满眼不情愿:
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危险,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安抚地拍拍霈恬扶住自己的玉手,胧月轻笑着对她保证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素来知道胧月执拗,霈恬最终无奈地摇摇头,留下一句叮嘱后离开了。
挺费劲地挪到张凳子上坐下,气喘吁吁的胧月,这才再次看向那个被愧疚摧毁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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