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龙鳞卫与龙皇之间的互动,胧月才又开始说:
“我先前查看满挲公主卧房之内,嗅到股不同寻常的异香。”
“臣女虽不知这香是何物,却能断定与地字院里,其他房中的制式熏香大有不同。”
说完这句,她看向龙皇手中捧着的熏笼,等着沧虚的答复。
胧月在赌:
哪怕这老东西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他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撒谎!
他还得要他那张所谓“龙皇”的老脸!
果然沧虚把手中的熏笼递与那龙鳞卫,扫视众人后沉声宣布:
“本皇可以作证,此熏笼中的熏香,并非地字院中统一使用的制式熏香!”
有了龙皇证词做背书,胧月下面的结论说的是那叫一个舒心畅快:
“所以臣女斗胆推断:有人偷换熏香,致使满挲公主沉沉睡去。”
明知被胧月摆了一道,沧虚也得捏鼻子认了,故意十分配合地插了句:
“说下去。”
到了谜底该揭开的时候了,胧月再不卖关子,更不拖泥带水,语声铿锵地把所有的结论和盘托出:
“最后便是这姆妈……”
“她说弃置垃圾后再返回房中,就看见公主仰躺床上被人以水刃割开了咽喉。”
“试问……背部鞭伤累累之人,要如何仰躺床上?”
“更何况她一个不曾修行过的仆妇,又是如何辨认出满挲公主咽喉上……是水刃所伤?”
这两句话一出,那被堵住嘴的姆妈,脸色顿时灰丧若死。
胧月转身面向龙皇,神色淡然地向他禀告:
“所以这姆妈言语之中,不尽不实。”
“纵然不是凶手,也是同谋之人。”
“但胧月今日查验此处情形,只为自证清白,刑狱诉讼之事并不擅长,还请龙皇另派他人。”
听到胧月如此言语,龙皇双目不着痕迹地眯了眯。
胧月这段话,等于就把这个案子后续的所有主导权,都交给了龙皇祖孙。
是胧月没有能力揪出正主吗?
当然不是!
只是如果抽丝剥茧地往下查,胧月估计十有八九要扯到沧溟身上。
但眼下,把沧溟扯出来又奈何不了他,只会大家都很难看。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把这个烫手山芋的后续,丢给他们祖孙俩自己头疼去吧。
这其中的关节……胧月心里清楚,龙皇更清楚!
之所以没作答,是他还在权衡利弊。
这边龙皇还未作答,人群中响起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就算这姆妈不是凶手也是同谋,也无法证明胧月公主你无罪。”
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杀意的冷笑,胧月玉手轻挥,一道水刃就照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飞去。
那一堆人齐刷刷惊声尖叫,抱头鼠窜。
那道水刃越过这些人的头顶,把座足有三四人高的珊瑚,齐整整地一切两半!
看着被切断的那半段珊瑚山缓缓滑落,最后“轰”地一声巨响砸在地上,才冷笑着奚落那些人:
“若是本公主出手,满挲公主就是身首异处,岂会单单只是割断咽喉?”
“更何况……昨夜本公主根本就不在别院!”
这话一出,又掀起一片轩然大波:
“你去了何处,可有人为证?”
“这不是更让你有嫌疑?”
“我看就是她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摸过来,杀掉了满挲公主!”
“就是就是!”
“杀了人还理直气壮地在这装模作样!”
“就是就是,分析来分析去,我还真当她不是凶手了呢!”
“…………”
一时间众说纷纭,场面闹哄哄地连龙皇威压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