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又补出来了半句话:
“要是你不怕我突然心情不好,把你给供出来,我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这时候,沧谪无比痛恨自己嘴贱:
明知道这小妮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我吃饱了撑得问她干嘛?
抱着早做早了的心情,也为了不继续说下去给自己气死,沧谪狠狠地瞪了胧月一眼,咬牙切齿地认栽了:
“行,我来布阵!可以了吧?”
这下胧月倒是没再怼他什么,而是指挥着他绕着三块巨石方圆五里的范围,布下一个又一个法阵。
就在沧谪觉得这小妮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时,旁观他布法阵的胧月,突然冷不丁地夸了他一句:
“就是嘛,现在这样多好……”
然后在沧谪刚涌起沾沾自喜情绪的刹那,给了他一记暴击:
“其实吧,我不自己布阵,是因为不会……”
这句话,毫无意外地扰乱了沧谪的灵气运转,连他手下布置法阵的灵力线条都差点断了。
硬忍着吐血的冲动,坚持画完这个法阵后,沧谪怒火澎湃地瞪着胧月低吼:
“那你还说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诓你的。”
胧月连半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回答得那叫个理直气壮外带振振有词。
但凡胧月稍微含蓄一点,沧谪恐怕也就装聋作哑地忍了。
可这小妮子偏不!
就要直说!
摆明一副不气死沧谪不甘心的态度!
给沧谪闹得心里那叫个窝火,气冲冲地走到旁边块石头上,一屁股坐下直接撂挑子了:
“那我也不会!”
胧月哪肯就这样放过他,边检查着刚才沧谪布出来的法阵,边毫不留情地奚落他:
“呵呵,我才九百岁没学过很正常。”
“你都六千七百岁的老人家了,说不会谁信啊?”
检查过确定没毛病后,来到沧谪面前的胧月,抱着膀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凉凉地说:
“不过,你要是实在不会也行,反正把你交上去也一样。”
“小妮子你就那么自信抓得住我?”
被惹恼的沧谪不买账,斜眼瞄瞄她不屑地发问。
对沧谪的挑衅,胧月根本没放在眼里。
溜溜达达地晃到另一边,不知道查看什么的同时,轻描淡写地飘来一句:
“我费那劲儿干嘛?你爹会派人的……”
“噗!!!”
内心狂喷鲜血三斗三升的沧谪,这下百分之五百确定一件事情:
这小妮子绝对是以气死我为她之乐!
为了不英年早逝,沧谪只想赶紧把活儿干完,然后离这丫头越远越好!
“还有什么阵?布在哪儿?赶紧说!”
又忙活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在沧谪觉得他灵力枯竭,就快被榨成龙干儿的时候,总算所有的法阵都布置完了。
精疲力竭歇在一边的沧谪,终于等来了胧月难得的夸奖:
“嗯……活儿做的不错!”
刚心里舒坦一下,就又绝望地听到了下一道命令:
“最后一项,把那块石头按你平常放的方式放上去。”
布置法阵不但要维持长时间的灵力输出,还得精神高度集中,这会儿沧谪真的是累坏了,办点也不想动的他,指着阏灞问:
“怎么不让那大个儿放?”
“他又不知道怎么放,放错了怎么办?再说……他还得烤肉给我吃呢。”
“…………”
同样气死人不偿命的回答飘了过来,沧谪已经没力气争辩了。
他默不作声地强撑着把那块磨盘大的石头,捞到石堆顶上放好后,几乎是气若游丝地问胧月
“还有事儿没?没有我回去了……”
“有点小事儿……”
胧月的回答,让沧谪只想给自己一顿巴掌:
叫你多嘴!
硬邦邦地甩出一个字,是沧谪最后的倔强: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