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影没有看奏折,而是把奏折放在完颜烈跟前,说道:“我虽然失忆了,但是依稀记得灌溉的方法,根据地形可分为两种,一种适用于高地,名为翻车也叫龙骨车,是利用链轮传动来带动水槽内的刮板翻转从而将低处的水引向高处的灌溉机械。”
她顿了一下说道:“还有一种是在有河流的情况下会用的,便是筒车。筒车安装在有流水的河边上,且挖有地槽,被引入地槽的急流推动水轮不停转动,从而将地槽里的水通过水轮上的木筒或竹筒提升到高处,最终流进农田进行灌溉。”
完颜烈闻言,眼中满是惊喜,问道:“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小姐,怎么知道这些?”
赵雪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我喜欢画画,便画了一些也未可知。”
她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我隐约还记得这两种灌溉工具的设计原理,如果你要是不介意……”
完颜烈依旧带着笑,可是笑容却没有落到眼底,说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傻话,你我夫妇一体,我介意什么,你为何总是跟我这样生分?”
他有时候感觉跟赵雪影离得很近,有时候又觉得离得很远,总感觉走不进去她的心里去。
赵雪影娇—声道:“夫君,我哪有跟你生分。你这里有大的画纸吗?”
完颜烈笑道:“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开始作画吧?
赵雪影点了点头。
完颜烈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傻丫头,这都什么时辰了,明日再说吧。”
“那好吧。”
完颜烈站起身,拉住赵雪影的小手把她拉起来。
赵雪影疑惑道:“怎么了?”
完颜烈打横把她抱起来,说道:“陪我睡觉,这不是你说的吗?”
赵雪影柔声说道:“可是,你不是还没有看完奏折吗?”
完颜烈笑道:“谁说我没看完?”
这个无赖,看没看完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翌日清晨,赵雪影从床上醒过来,才发现竟然在勤政殿的内室里。
她又想到了昨晚的一幕,脸不禁红了。
完颜烈妥妥地一个禽—兽,对那种事情乐此不疲,弄得她现在浑身酸痛。
完颜烈好听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赵雪影将被子盖到脖颈处,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
他说话铿锵有力,别具威严,那些大臣对他说的话,皆不停附和。
赵雪影现在才知道完颜烈对她有多温柔。
在她面前,他很少大声说话,更别说疾言厉色,基本上没有。
铃音本来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忽然猛地惊醒,却发现赵雪影已经醒了,慌忙起身走了过去。
“王……”
赵雪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铃音不再说话,才说道:“小声些,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铃音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有侍女从内室偏房端来洗漱用的东西。
待洗漱完毕之后,有侍女端上来两盘绿豆糕。
铃音笑着低声说道:“可汗说您脸皮薄,醒了估计也不好意思出去,于是让我们给您备了最爱吃的绿豆糕。可汗还说,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书架上的诗集,或者是作画。”
赵雪影顺着铃音的手势看过去,软榻的小几上竟然有大大的一卷宣纸。
赵雪影着急忙慌吃了几块点心,便把宣纸扑在偌大的桌案上开始画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