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家势大,而且此事错在柴家,官司打到圣上面前,也是我们没理。老爹我也不好正面和州牧对抗。”
就在柴江翠以为柴剑准备劝说自己妥协时,柴剑的话锋忽然一转:
“不过事是那两个愚妇犯下的,我柴剑还不至于窝囊到把自己女儿送出去。”
猛地一掌拍在书桌上,一股淡淡的白气柴剑掌心浮现。坚硬的红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
柴剑似乎对此视而不见,他转身拉住柴江翠的手,沉声道:
“订婚日期是十二月二十日,距现在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到那天州牧会派人上门。
我晚些时候,会拖关系为你弄到帝都书院的旁听证。到时候你先去帝都避一避风头,等风波过去了,我会亲自去与州牧说明白的。”
这是要自己跑路的节奏呀!
柴江翠暗自嘀咕,不过她也清楚自家老爹做出这一决定,究竟承担着多大的压力。
他是柴江翠的父亲不假,但也同样是颖涯郡柴家的家主,拒绝与州牧联姻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注定会被许多柴氏族人所指责。
“好,全凭爹爹安排。”
柴江翠微微颔首,同意了帝都之行。
柴剑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出言提醒道:
“那两个愚妇我也已经教训过了。为父知道你现在实力不凡,看在为父的份上,还是放她们一马吧。”
柴剑虽然愤怒庆氏与陈氏自作主张,但是也同样不忍看到亲族相戮,家宅不宁。
望着柴剑恳切的目光,柴江翠不情不愿的嘟囔道:
“翠儿答应爹爹就是了,不过要是她们还来找我麻烦,我可不敢保证下手有轻重啊。”
“要是你大娘二娘再来找你麻烦,不用翠儿出手,爹爹自会休了她们。”
柴剑斩钉截铁道,机会给一次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只会拖垮柴家。
……
告别了柴剑,柴江翠心不在焉地返回闺房。嶙峋的假山、结满薄冰的池塘、枯败的花坛……看着沿路熟悉的风景,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缕惆怅。
穿越至今也不过一个多月,当初完全陌生的环境才刚刚习惯,现在又要被迫离开了。
嗡……
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水月剑竟发出了一声低沉剑鸣,好似在安慰柴江翠一般。
清凉的剑意入体,柴江翠神情一缓,抚摸着剑身有些释然道:
“算了,我从踏上修行路开始,就注定了是奔波的命。出去走走也好。”
洒脱地一挥袖,柴江翠哼起了前世里曾经听过的一首小曲: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