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兮怀里费力地抱着一摞作文本,作文本上又叠着不输于牛津大词典厚度的两个档案袋,档案袋上方再压一沓复印纸。
三层叠加起来的高度比她脑袋还高一截。
林时兮走路的时候得偏着头才能看清眼前的路。
关了会议室的灯,她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开门,五楼已经没别人了,空气显得十分安静,唯有走廊里的照明灯还在散发着昏黄幽暗的灯光。
一个天然的拍摄鬼片的环境。
林时兮抱着东西刚从教室里出来,正要转身过去关上身后的门,怀里冷不丁地就是一空。
手中的重量骤减。
林时兮抬头,看清这位从她手中接过重任的热心人士是谁之后,淡色的眸子里顿时添上了几分诧异:“沈妄?”
沈妄低“嗯”了一声。
他应该是一直没走,就在门口站着来着,身上的校服外套没穿,只穿着里面的短袖T恤,外套松松地拎在手里,垂在身侧。
九中校服T恤的领口开得大,刚好露出一截深陷下去的漂亮锁骨,沈妄神色困倦地倚墙站着,脊背抵在墙面白瓷上,走廊天花板上的昏暗灯光投落下来,映得他下颌的棱角十分分明。
林时兮终于腾出手来把教室的门给关上了,又问沈妄一句:“你怎么没走呀?”
“等你啊。”沈妄打了个哈欠,终于直起腰来,嗓音里的困意散了些许。
“等我?”林时兮锁好门,回头过来看他。
沈妄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挺沉,起码有二三十斤重:“来讨好上司。”
他扬了扬拎着的那摞“秤砣”,尾音稍稍勾了勾:“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