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不就是三到四点?
自己这儿既没有个看时间的钟表,又没古代计时的更漏,到哪知道个寅时?
汪彤儿这一夜由于有心事,到哪敢熟睡?
迷迷糊糊一睁眼,爬起身,倚在床头,干脆不睡了。
拖拉一会儿,披衣下床,去窗前案桌上把蜡烛点燃。
打开黄宇送来的包裹一瞧,是两套跟小墨一样的小厮棉袍。
忠勇候府里除了谢玉珩身边的黄宇,小墨等几位穿的衣着跟其他院子里的仆人服不一样,他们都是青衣棉袍或者劲装,而不是短打。
谢玉珩这是要自己作男子打扮?
嘿嘿!正好,男子的头发可比女子的头发打理起来简单许多。
就着碳盆上温着的一小壶热水洗嗽,手举着烛托,轻车熟路去西次间院角落处的茅厕方便一下。
等她回到房间里,门外传来小墨的声音:“彤儿姑娘走吧!”
“哦,来啦!”汪彤儿嗓音清脆婉转地答应一声,随即把昨天黄宇给她的银袋子,放到自己的小包里,再拎起装衣服的包裹,带好房门,快步往外走去。
走到前院正厅时,谢玉珩也刚好从寝室里出来,“世子爷早安!”汪彤儿赶紧的敛衽见礼。
“嗯。”谢玉珩微点了一下头,在侍卫们簇拥下往外大步离去。
谢玉珩今日穿了镶有指宽黑毛边的阔袖锦袍,金丝暗线流畅,站在浓浓晨雾之中,是泼天富贵才能蕴养出的尊贵。
汪彤儿忙不迭地拎着包裹,跟在后面迈着小短腿小跑着。
忠勇候府门前早已停着一辆青顶马车,在马车旁还有十几匹健壮的马匹被几个马倌牵在手中。
那些着劲装的侍卫们,脸上全围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两只黑亮机警的两眼,走到马匹那儿,从马倌手中姐过缰绳,动作迅速,翻身上马。
黄宇跟小墨小砚也是如此,动作一气呵成,登上马鞍。
这情形好像真是要出远门的架势。
汪彤儿眼见谢玉珩捞起锦袍一甩,潇洒地登上马车。
她漂亮的大杏眼四处一瞟,只有这一辆马车,也没有多余的马匹可骑,她前世跟着几个哥哥在马场学会了骑马,自己还寄养了一匹纯种欧洲小红马在马场那儿。
因此,对于骑马,她还行。
诶?不会得让我跟世子爷同乘一辆马车吧!
“还不快点滚进来?”正当汪彤儿犹疑时,从马车里传出来谢玉珩生气的声音。
诶!世子爷好像对‘滚’字情有独钟······
“哦哦,来啦!”汪彤儿心里吐槽着,小嘴忙答应着,慌忙登上马凳子,掀开门帘进了马车里,还没等她坐下来,就听见谢玉珩对着车把式沉声:“走!”
“诶吆!”
随着马车一摇晃,汪彤儿身子不稳往谢玉珩方向跌了过去。
慌忙中,汪彤儿朝后紧拽着他胸前的衣服,让自己不至于跌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动下,人顿时跌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随即满鼻子里都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松木香味。
耳畔传来轻嗤声:“啧!小小年纪,小脑袋里想着的都是投怀送抱。”
其实心里很是慰贴,小姑娘身子软软的,香香的,真不想松开手。
汪彤儿听他这么一说,小脸霎时羞得红彤彤的,忙挣脱开他的两臂,离他远远的角落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