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暝羽落座,屋里音乐响起,弹琴的女子,媚眼如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量他。
他开始试探嬷嬷,但嬷嬷机敏,嘴也严,说话滴水不漏,一点线索都没有。
沈知月站在门口有些无聊,趁着于从看向别处开溜了,她沿着长廊不知不觉走到后院。
有扇门敞开着,她走过,里面传来声音:“你过来,为我梳发见客。”
沈知月看向四周,无一人,屋里的美人儿是在叫她吗,她带着疑惑进去,美人儿细嫩的胳膊露出,递给她梳子。
她接过,拿起一缕头发梳理着,美人拿起眉笔画着柳叶眉,每次都会叹息一声。
“姑娘,教坊司不是不逼姑娘接客吗,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去啊。”
“入了这教坊司,过得就如浮萍一般,哪像外面说的那么好。”
即便她们有再多的银子又能如何,一辈子不能赎身,只能在这里等死。
接与不接,不过都是在绝望的生活中起起伏伏,在这里,嬷嬷就是天,嬷嬷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得做什么。
美人看向她:“你是新来的丫鬟,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是今天刚来。”
“那等下你就在旁边伺候着。”美人开口。
教坊司也属于人流动性特别大的地方,过不久就会有一批姐妹进来,陌生面孔再正常不过,她见这人挺顺眼的,接完客就和嬷嬷说声,让这人做她的丫鬟。
这时,一个油满肥肠的男人进来,他坐在椅子上,就把手伸向美人的腰肢。
“想死千叶姑娘了。”
千叶推开他:“这是嬷嬷让我给你的。”
她拿出一个包好的东西推到他面前,他脸色严肃几分,把东西小心藏于袖口,便撅起嘴亲过去。
千叶双手抵着他胸口:“大人,急什么,喝杯酒。”
她指甲划过酒水,拿起杯子递给他,他笑眯眯的说:“千叶姑娘这酒属实烈了些,每次我一喝就醉倒了,我们还是直接些,完了,千叶姑娘想喝多少酒都可以。”
“是大人酒量不好,怎么能怪奴家的酒,大人不喝,是看不上千叶吗。”
“喝,我喝。”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抱着千叶猛亲起来,她没有再拒绝,过了会儿,窝在她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她面无表情的把人从身上推开。
她起身:“我要沐浴更衣。”
沈知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他们好像在暗中交易什么:“姑娘,大人躺在地上这样睡会着凉吧?”
千叶看向他,眼神多了丝嫌恶:“管他做什么。”
“这人要是在姑娘房里生病,传出去可能不太好,我去拿床被子给他盖上。”
沈知月拿了个毯子盖在他身上,趁机从他袖口摸出刚才他们交易的东西。
“姑娘,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她顺利离开房间,顺着长廊回到刚才的房间,见柏暝羽和于从都不在了。
这两人怎么这么不讲义气,不等她就走了,趁千叶姑娘没起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