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人自东离国而来，进宫时日也不久，她以及她身边的人还没在后宫站稳脚跟，哪里能像母族强盛的萧妃般耳通目明。

“妹妹不知，还请姐姐明示。”方美人道。她还真有些好奇，能让向来目下无尘的萧妃亲自来与她说道的事，究竟是何事。

萧妃往前走了两步，孙妃见状想拦，可伸出的手终是又缩回，她轻声道：“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便先回了。”

萧妃斜眼瞥向匆忙离开的孙妃，眼里闪过不嘲讽之色，但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方美人，与她靠的极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今是京都城举办了一场拍卖会，里头有一件嫁衣拍出了天价，你猜那件嫁衣是谁的？”

嫁衣还拿去拍卖？这人得是有多穷啊！方美人心中想着，随即摇头，“妹妹不知。”

萧妃轻笑，“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太医令，欧阳知安。”

方美人淡然的浅笑瞬间落下，抬眼看着萧妃，“陛下出宫，是为拍下欧阳太医的嫁衣？”

萧妃耸肩，声音柔媚入骨，带着轻嘲凉笑，“不然呢？除了那个女人，谁又能让陛下置满案奏折不理，携整个私库出宫——呵！竟只为了一件嫁衣。”

方美人面上的血色逐渐消退，双手紧紧揪着裙摆，咬唇不语。

萧妃又道：“你以为皇上三天两日的召你进御政殿研墨添香是为何？是心悦于你吗？”

方美人心尖急颤，下意识想让萧妃闭嘴，不想再听下去，可她又想听个分明，想知道真相究竟为何。

萧妃看着眼前原本娇艳如花的脸转瞬间苍白如鬼，心中好不得意，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点向方美人的眉眼处，低声道：“因为你的眼睛，与那位欧阳太医很有几分神似呢！”

方美人忽然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不可能，陛下心悦的人是我！是我！我不是别人的替身，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