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相令冲如意递了个眼色,如意心里明了,悻悻走到姜瑜身边,把锦盒还给她,又是一阵乱比划,姜瑜懂他的话,起身退至路边。
盔甲侍卫脚步整齐地跑到马车后面。
整装待发。
马车缓缓前行。
车帘飘动,露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阔别数日,他不再是那个郁郁而终的镇西大将军,而是年轻鲜活的楚王殿下,若有机会,她必定找出让他魂牵梦绕之人,还他前世恩情!
马车远去。
姜瑜依然站在原地,望着一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姑娘,咱们回去吧!”阮妈妈瞧着很心疼,柔声安慰,“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姜瑜点点头,不动声色地上了马车。
耳边传来如意啊呜啊呜的比划声。
王相令笑声爽朗:“姜小姐能听懂你的话,实属难得,可惜你跟她已无缘再见,她年底及笄,将要嫁入裕王府,是名副其实的裕王妃了。”
如意又是一阵啊呜啊呜地说,王相令又道:“人家是青梅竹马,自幼订的婚事,郎才女貌,也是天作之合!”
姜瑜正凝神听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前面的兄弟,让个路,去别的地方睡去!”丁顺勒紧缰绳,望着躺在地上的叫花子,语气还算客气,奇怪这叫花子是什么时候躺在这里的,他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被挡道了。
蓬头垢面的叫花子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躺在地上。
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哎,你怎么说也不听啊!”丁顺恼火地跳下马车,拖着他就走,那叫花子怒目圆睁地拼命挣扎,声音尖细:“放开我,你个死奴才,我要见你主子,还讲不讲理了,这路又不是你家的!”
“这路不是我家的,却是大家都能走的,你无缘无故挡道就是不对。”丁顺常年赶车,很有力气,硬是把他拖到了路边,小叫花子气急败坏扬拳揍他,大声嚷嚷:“我就是不讲理了,有本事你揍我!”
“你当我不敢揍你吗?”丁顺扬起拳头。
他从不持强凌弱。
但如果有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绝不客气。
“住手!”姜瑜戴上斗笠,下了马车。
夜风惯会用易容之术。
她一时也难以分辨。
丁顺这才收了手,后退几步:“小姐,这厮是故意挡道的。”
阮妈妈忙掏出几块碎银给了那叫花子:“小兄弟,行个方便!”
得饶人处且饶人。
真的闹起来,也有损姑娘名声,她觉得丁顺意气用事了些。
“哼,算你们识趣!”小叫花子接了银子,拍拍身上的尘土,冲姜瑜拱了拱手,“小爷走了,后会有期!”
姜瑜上了马车。
才发现袖管空空,锦盒不见了……果然是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