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是个魁梧的汉子,他毕恭毕敬地给赵桓允行礼,呈上信件和一個红色的小药瓶:“臣见过楚王殿下,太后惊闻殿下受伤,日夜挂念,特命臣送了刀创药过来,太后还修书一封,还望殿下亲启。”
王相令看了赵桓允一眼,这才接了:“多谢太后挂念,殿下的伤已无大碍。”
“殿下,太后近日也一直在派人追查那些暴徒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殿下安心养伤即可。”信使说着,再次跪地行礼,“还望殿下赐回信一封,臣也能交差。”
赵桓允递了个眼色给王相令,王相令立刻手里拿过信封和药瓶,塞到信使手里,赵桓允冷冷道:“这就是本王的回信,告诉你们太后,我们大顺境内发生的事跟她无关,就不劳烦她插手了,若她得寸进尺,借着查案的机会挑起事端,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拂袖而去。
信使欲哭无泪。
他千里迢迢跟随到此,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见到了赵桓允,结果连信带药都没有送出去……他不敢回去交差,太后会杀了他的。
王相令看他一眼,也跟着急步离开。
“大人留步!”信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王相令的衣袖,恳求道,“求大人劝劝殿下,若殿下不肯收,臣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啊,可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懵懂儿女,臣不想死啊!”
“信使言重了。”王相令笑着扶起他,劝慰道,“事情哪里是你想得那样糟,你只管把信和药瓶带回去面呈太后即可,哪里就丢了性命了?”
“可是,这不是回信啊!”信使一脸沮丧。
“这就是我们殿下的回信,你怎么能说不是呢?”王相令严肃脸,“你是信使,只管来回把话传到即可,至于结果如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信使恍悟。
再次长揖一礼:“多谢大人指点。”
姜瑜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甚至前世一直困扰她的疑问也呼之欲出,赵桓允跟赢太后之间果然不简单,原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是赢太后。
他们不能在一起,肯定是碍于彼此的身份。
还真是憾事一桩!
赵桓允见过信使,便去了三忍大师禅房对弈。
王相令跟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摆好棋盘,过了两招了,三忍大师意味深长地对王相令道:“殿下心绪不宁,老衲这局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惭愧惭愧!”
王相令笑而不语。
三忍大师一向寡言稳重,也只有在赵桓允面前,才能多说几句话。
“大师识人无数,想不到也有走眼的时候。”赵桓允持黑子落下,从容道,“本王忧的是天下苍生,断不会被红尘迷眼,何来的心绪不宁?”
冷不丁,一个场景从记忆深处涌了出来。
漫天火海,他抱着一个女子冲了出来……他看不清女子的脸,就是觉得异常熟悉。
他的心也随之莫名疼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雨总算停了。
姜瑜没等赵桓允回来,只是跟知客僧说了一声,便带着柳姑姑回了听泉禅房。
宋氏早就等急了。
见姜瑜和柳姑姑回来,才算松了口气:“阿弥陀佛,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山路湿滑,若是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幸好半路上还有个药王殿,要不然,可不是得被雨淋了。”
“瑜表姐,药王殿好玩吗?”殷湘笑着问姜瑜,“听说药王殿的三忍大师广施药包,刚刚母亲还说,带咱们去讨几个呢!”新笔趣阁
不等姜瑜回答,宋氏嗔怪道:“哎呀,这话你倒是记在心里了,今儿不去了,咱们得赶紧回府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呢!”
话音刚落,就见殷清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二婶娘,祖母命我来接你们。”
随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姜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