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妈妈拿了两個帖子进来,一个是庄子上的张庄头前来问安,一个是孟将军府的孟大小姐孟金枝要来府上找姜瑜叙话,姜瑜看了一眼,答复道:“告诉孟姐姐,我也早想见她了,让她明天来既可,至于张庄头,让他后天来吧!”
阮妈妈应着,吩咐新来的丫鬟小婵去送信。
小婵是阮妈妈亲自去牙行挑的。
阮妈妈看中她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将来也不会被他人要挟,稍加调教些日子,给点甜头,定会对主子忠心耿耿。
小婵高高兴兴地应了,出门送信。
姜瑜知道阮妈妈的好意,只是她瞧着小婵手上有茧,像是练家子,阮妈妈解释说,小婵之前在戏班里呆过,会点花拳绣腿,能自保。
姜瑜也没再问。
第二天前晌,孟金枝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自从那日国公府赏花会,两人便再也没见过面。
姜瑜前些日子在国公府住过,孟金枝陪着孟老夫人回了乡下小住,前几天刚刚回来,她听说了赵启跟姜瑜退婚的事,才匆匆赶来看她,大骂姜瑗不是个东西,愤愤道:“我要是你,我就打死那对狗男女,把他们浸猪笼,让他们在京城抬不起头来。”
“孟姐姐真能说笑!”姜瑜哭笑不得,“事已至此,不提也罢!”
赵启和姜瑗苟且的事,殷贵妃虽说是封锁消息。
但当时人多嘴杂的,渐渐还是传扬开来,成了公开的秘密罢了。
“也就你如此宽心。”孟金枝性情直率,说话不会拐弯抹角,“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姜瑗嫁入裕王府?”
“姐姐,强扭的瓜不甜,裕王非我正缘良配,我又何必执念此事?”姜瑜坦然道,“从此以后,他们的事跟我无关,各走各的路罢了。”
谁嫁入裕王府都是死路一条。
姜瑗命数如此,她当然不会拦着。
孟金枝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国公爷的事怎么样了?”
“昨天我刚刚去看过他,还好。”姜瑜如实道,“清者自清,我相信朝廷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但愿如此!”孟金枝顿了顿,又叹道,“我父亲上个月吃了败仗,朝臣们便颇有微词,多年来的功勋也变得一文不值,前几天收到他的家信,说下个月便会回京述职,我担心他会跟国公爷一样,一回京便入了大牢……”
“你放心,不会的。”姜瑜安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哪有一打败仗就会关起来的,你想多了。”
前世孟将军并无牢狱之灾,而是战死沙场。
当然,那是几年后的事了,她当时魂萦西北,只是听王相令说了一嘴,当时赵桓允还派人去吊唁,厚葬了孟将军。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安心了不少。”孟金枝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对了,我父亲还说,燕国使臣已经启程,说他们想跟咱们和亲!”
“这么快……”姜瑜心里一惊。
她记得前世和亲的事是在年底。
并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