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道是。
“姑娘,三房那边的风流债也不少呢!”阮妈妈提醒道,“三爷养的外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夫人每次只是闹一闹,却抓不到证据,奴婢瞧着也心急呢!”
“那就帮一帮三夫人便是。”姜瑜轻笑,“不着急,一件一件地来。”
这三个月以来,她已经把二房三房的事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随便哪一件拎出来,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要想让父亲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就得让这些事浮出水面,是时候跟他们清算了。
阮妈妈会意:“奴婢这就去安排。”
柳术从柳姑姑那里得知姜瑜为河堤的事犯愁,不用姜瑜吩咐,没几天就把文员外的消息打听明白了。
还专程送来了消息:“姑娘,文员外虽然不是京城人,但只要他到了京城,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去芙蓉阁听戏,风雨无阻,这个人除了喜好音律,还喜欢听戏,且极其爱财,自从三年前家中妻子病逝,他虽扬言终生不娶,但身边却多了两个美妾,红袖添香倒也惬意自在。”
“只要有所图,便不是无懈可击。”姜瑜心下释然,“刚好明日是十五,我亲自去会会他。”
这世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
便不是什么大事。
“对了姑娘,前几日我在庆州刚好碰到丁顺和孟武,他们说他们赶到庆州的时候,香叶姑娘已经被人劫走,等他们找到她的时候,香叶姑娘溺亡了。”柳术道,“香叶母亲悲伤欲绝,不想再回京城,想请姑娘恩准她们回老家,丁顺便找了个客栈把他们安顿下来,让我回来问问姑娘的意思。”
“随她吧!”姜瑜不假思索道,“你们脚程快,烦请你派人告诉丁顺,让他护送香叶母亲和弟弟回老家,给他们留点细软度日,至于以后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姑娘仁慈。”柳术动容道,“在下这就去安排。”
柳术走后,柳姑姑不解地问姜瑜:“香叶不忠,姑娘为何还要善待她的家人?”
“姑娘跟死人计较什么?”阮妈妈笑着答道,“她若活着,姑娘必定不会饶她,如今她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看在香叶自小扶侍的份上,若香叶一直忠心耿耿,姑娘必定更加厚待。”
柳姑姑恍悟。
姜瑜望着焕然一新的窗户,沉默不语。
阮妈妈只说对了一半。
她善待香叶的家人,也是做给她们这些人看的……
腊月十五这天,天气灰蒙蒙地。
临近年关,大街小巷鞭炮四起,年味愈浓。
姜瑜在芙蓉阁门前下了马车。
冷风从小巷那边吹了过来。
刺骨地寒。
素娥早就得了消息,笑容满面地迎出来,虚扶了姜瑜一把:“姑娘好久没来了,老身还以为是老身招待不周,惹姑娘生气了呢!”
“素大娘言重了,天寒地冻的,不愿出门而已。”姜瑜裹紧了披风跟着她上了二楼,屋里火盆正旺,茶水也是刚刚沏好,冒着丝丝热气,素娥亲自上前给姜瑜倒茶,指了指隔壁的厢房,低声道:“文员外已经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妾,好不快活。”
“那就烦请素大娘帮忙说一声,就说我要见他。”姜瑜说着,指了指她头上插的发簪,“挑几支好看的,莪要送人。”
“姑娘就是大气!”素娥喜滋滋地从鬓间取下几支发簪,“姑娘挑着,我去找盒子包起来,这都是新来的款式,没有女人不喜欢的。”
文员外得知姜瑜要见他,沉着脸对素娥道:“老夫是来听戏,并不想见客。”
话音刚落,姜瑜已经走了进来:“文员外既然不想跟人来往,又何必来京城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