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骞赵琰却是头一次参与其中,赵桓允有意历练他们,事无巨细地交给两人去做,兄弟俩一连几日都住在庄子上,倒也没有抱怨。
赵桓允放下筷子,洗了洗手,撩袍坐下:“让他们进来吧!”
王相令道是。
让大理寺郁闷的是,派去东宫的女官来报,东宫的四颗紫色宝石,也是一颗不少。
听说太子妃还动了怒,说大理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还说东宫的人从来不出去看花灯,甚至还惊动了顺庆帝,顺庆帝得知事情的原委,怒斥大理寺做事不周,竟然堂而皇之地去东宫查案,还特意召见了赵桓允:“三皇叔打理巡防营辛苦,区区小事还是不要动用大理寺了,劳烦三皇叔给个交待便是。”
虽说溺亡的是宁府小厮,却也是人命关天。
尤其是还牵扯到了东宫和裕王府,顺庆帝交给赵桓允,大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
赵桓允想也不想地拒绝:“陛下,巡防营维持治安,清乡缉匪,大理寺查案洗冤,各司其职,臣不敢逾越,若陛下不放心大理寺,大可命刑部共同审理此案。”
“三皇叔所言极是,朕倒是忘记了刑部。”顺庆帝自然不好勉强赵桓允,顺势下了台阶,命王喜传召刑部尚书前来领命,王喜应声退下,顺庆帝又拿出几道折子对赵桓允道,“近日燕国和凉国在边境多有摩擦,燕国请求咱们出兵相助,朝臣们也是各执一派,不知三皇叔对此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只要燕国能保住燕云三州,咱们大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赵桓允沉吟道,“燕云三州不但是燕国最后的防线,更是咱们最后的防线。”
顺庆帝微微颔首:“三皇叔深谋远虑,朕心甚慰。”
待赵桓允退下,顺庆帝才唤出躲在屏风后的宁太师:“太师觉得,三皇叔意下如何?”
“三皇叔虽然年轻,却行事沉稳,远胜秦王魏王,隐有老梁王风范。”宁太师摸着胡须,欲言又止,“只是……”
“太师但说无妨!”顺庆帝会意,“朕召你来,并非为了政事,而是聊聊闲话而已,太师不必拘礼。”
“回禀皇上,老臣以为三府无论是威望还是势力如日中天,实在不需要过多的恩宠和权力。”宁太师起身离座,长揖一礼,“前朝余部隐于黑市,一直以来都有三府节制,确切地说,是三皇叔在安抚监督,如今巡防营又在三皇叔手里,巡防营虽说不比禁军,但掌控京城事,还是不在话下,西北那边,姜国公自是不必说,就连孟昭孟将军也受过三府的恩惠,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若是三皇叔有不臣之心……”
上次的事,要不是赵桓允从中作梗,姜国公必死无疑。
这口恶气,他早晚要出的。
宁太师看了顺庆帝一眼,忙跪在地上:“臣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朕知道你说的,都是实话。”顺庆帝一直觉得宁太师闲云野鹤之人,说出的话更为中肯,而他久坐庙堂之上,的确也应该听听这些老臣所言,“三府辈分在朕之上,这些年朕待三府也是礼尚有加,想来他们也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所言甚是,是臣杞人忧天。”宁太师是老狐狸了,势必要抓住这难得进宫的机会,“听说此次农耕节,三皇叔全权交给两位世子去办,臣听说后日夜忧心,唯恐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