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大胆竖子,谁给你的胆量,敢与我家公子这般没大没小!”
萧怀瑾还未来得及发怒,一旁的楚越便已忍无可忍。
只见他横眉立目,忿然作色的瞪着唐寅,
萧怀瑾伸手拦了楚越一下,他虽然气愤,可眼下,万事都要以尹轻轻为重,他才不屑与唐寅争一时口舌之快。
“事出突然,逼于无奈,确是来不及向刘老大夫多请教,是我欠考虑了。只是,刘老大夫只说,轻轻的眼伤,已然出现了恶化的情况,若再不及时医治,只怕是回天乏术。刘老大夫还说,只有唐家祖传的金篦术,可以医治的好轻轻的眼睛。不知,唐公子可有办法,医治好轻轻的伤?”
“若非你不知轻重,识二五而不知十,非要带着轻轻千里颠簸,她自然不会出现肺热气逆,伤情恶化的这种情况!”
唐寅字字如针,扎的萧怀瑾心烦意乱,体无完肤。
“唐寅,你够了!念在你医治轻轻份上,我对你一忍再忍,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适可而止的好!”
面对盛怒之下萧怀瑾,唐寅未见半分惧色。
他对萧怀瑾最大的宽仁,只是因为他当夜冲进火场,救下了尹轻轻。
可是,在唐寅的心目中,这本就是萧怀瑾应该做的!
毕竟,那场火,不出意外,就是冲着萧怀瑾而放的。
尹轻轻不过是城门时候,殃及池鱼罢了。
“呵,萧公子好大的威势!你可以一无所知,但请你以后不要祸连无辜!轻轻……”
“轻轻也是你叫的?唐寅,尽好你医家的本分!尹轻轻是我萧怀瑾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心存觊觎的!”
萧怀瑾一席话,说的唐寅骤然猛咳个不停。
最后,差点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江蓠扶着唐寅,一面焦优的替他顺着背,一面满目怨恨,恶狠狠的瞪着萧怀瑾吼道。
“你有没有良心呀?我家公子为了尹小姐……”
“江蓠,住口!”
一时之间,凛冽的空气骤然凝固住。
这空旷无人的官道上,只剩下猎猎作响的寒风,裹着唐寅剧烈的咳嗽声,渐传渐远。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几个人收拾了一下,便驱车前往最近的馆驿,先行歇下了。
萧怀瑾安置好尹轻轻,看她眉目舒展,安睡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他放轻脚步行至厅堂,伸手拿过茶壶,倒了一盏茶浅呷了一口后,这才缓缓开口向楚越发问。
“查的如何了?”
“回禀主上,据京中传来的消息说,唐寅刚到上京,便感染了风寒。之后,又因舟车劳顿,不得歇息,而病情加重,寒气侵肺。彼时,李贵妃的身体已然无恙,惠王怕唐寅过了病气给李贵妃,便不许他再为李贵妃医治。于是,唐寅便趁此机会,向皇上请罪。皇上在确认李贵妃确实无恙后,便准许唐寅离宫返乡。”
“亏他想得出来!”
萧怀玉轻叹了一声,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床榻上的尹轻轻,心中却是打翻了醋坛子,越想越不是滋味!
楚越听到萧怀瑾的感叹后,登时便猜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只不过,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主上的意思是,唐寅并非是因为自顾不周才染上的风寒,而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