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轻轻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那个阉人。
“大长秋使,该说的民妇都已经说了,现下,你还有什么好问的?若是没有……”
“有,谁说咱家没有!尹轻轻,咱家现在问你,萧怀瑾现下何处?咱家奉皇命而来,审查他的行止,他竟敢避而不见,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他担待不起吗?”
“哎,老生常谈,没一点新意!”
尹轻轻轻蔑的顾自嘀咕了一声。
“大长秋使,你要找萧怀瑾是吧?正好,我也要找他!你要是找到他了,要打要罚,悉听君便!但打罚之前,你倒是让他把家用先给我!让妻室典当娘亲遗物过活,简直不是男人!”
尹轻轻的话,听上去是在骂萧怀瑾。
可是,她那句“不是男人”,听的大长秋使敢怒不敢言,直咬的后槽牙咯吱吱作响!
不仅是他,一旁的陶疆和辛南戎两个人,也像是被一起给骂了,全都深深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大长秋使,萧怀瑾的事情说完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彰显天家之威严了?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要麻烦你,不过就是没银子过活了而已!开门七件事,过完了冬日过春日。要的多了,好似我贪得无厌一般,一百两银子,你总不会拿不出来吧?”
“放肆!咱家凭何要给你银子?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女呢?真是荒谬!”
大长秋使翻着白眼,掐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冷哼了一声。
尹轻轻就知道,这个阉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范!
不过,尹轻轻是谁,便是大雁当头飞过,她都要拔两根毛下来!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冤大头!
“不给呀?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适才大长秋使亲口说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可是现在,出尔反尔,两面三刀,你代表的是你自己,还是当今圣上?”
“呵,你个刁妇,休想诓骗咱家!若是皇上亲临,你还敢问皇上要银子不成?真是活腻了!”
那个阉人此言一出,尹轻轻顿时心花怒放。
她等的就是这一句!
“死太监,我不是不敢问皇上要银子,而是不会!皇上乃是天下之主,万民之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百姓疾苦,自然会勤于政事,救苦救难!可你……竟然还敢与皇上做比较?狼子野心,谁给你胆子?!”
“咱家没有,刁妇,你休想冤枉我!”
“我冤枉你?就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若是一字不漏的传入皇上耳中的话,真不知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你一个小小的阉人,还竟胆敢仗势欺人!而且,仗的还是皇上的势!阉人涉政,凌辱百姓,罪当凌迟!”
尹轻轻引着大长秋使跳进了陷阱之后,便等着看他如何作茧自缚!
大长秋使听尹轻轻说到最后,整个人浑身一凛,赶忙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此人,猜忌多疑,心狠手辣,只看他是如何对亲儿子下手的,便可见一斑!
萧怀瑾,曾经的太子殿下都落得如今这个田地,更何况是他一个阉人呢?
想到这里,大长秋使只能破财消灾,息事宁人。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咱家怕你有命拿钱没命花!”
那个阉人恶狠狠的说完,怒不可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重重的拍在了尹轻轻面前。
尹轻轻言笑晏晏的拿起银票看了又看。
“这就用不着你个阉人担心了!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