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让我搬过来的。”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沉了，很低很低，碎发遮住额前，看不清表情，只觉得四周都在散发着戾气。

柳栀说：“当初让你住过来是因为你是萧无渊，我记忆中的萧无渊根本就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模样？！”

萧无渊突然抬眸，眼底的兽性再也抑制不住，像是无边的黑洞，直勾勾的盯着她，要把她活活吞噬在黑夜中。

柳栀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认识的萧无渊，一直都有自己远大的理想，但他一身的好本领，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根本不屑于去利用任何人。”

少年意气风发，一袭白衣剑术惊人，几乎人见人夸，天子骄子般的存在。

闻言，萧无渊冷笑了一声，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冷森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是啊，你也知道。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我，一穷二白毫无背景，连房子都要蹭你的，人人见了我都要来踩上一脚。饭都吃不起了，还要谈什么理想？！”

柳栀被他捏的生疼，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加上这次有所防备，完全没有挣脱的希望。

她瞪着萧无渊，低吼道：“你个混蛋！你想干嘛？！放开我。”

两只手不停的推开他的胸脯，可是每用，很轻易地就被萧无渊握住了。

“柳栀啊，你生在这么明亮的地方当然不明白，一旦身份低微，他们看我的眼光比看蝼蚁还要低贱，为了证明自己的地位，人人都想上来踩上我一脚。我没有办法，谁都接受不了，包括萧镜辞！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当给人往上爬的垫板妈？我凭什么？！”

一字一句，说的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柳栀眼神森冷的看着他：“那是你的选择，不要把别人牵扯进去！萧镜辞根本不会像你这么响。”

气氛一瞬间的安静下去，他垂下目光，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就像是想要把她活活捏碎一样。

因为动作太大，张姨也被他们吸引过来，看到这样一幕简直惊呆了。

“小萧啊，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放开栀儿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行吗？！你要再这么下去，我要报警了！”

脚步声急促的越靠越近，哒哒的声音在台阶上徘徊。

萧无渊微微侧眸，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已经快要把她活活掰折，声音却异常冷静。

他说：“滚出去！”

张姨脚步一顿，愣愣的看着他：“什么？”

“我说！滚出去！”他直接吼出了声，像是深夜中的恶狼，目光野兽般森冷骇人。

张姨被吓得脖子一缩，愣在那半天都没有说话。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他又把视线落到地上，声音轻了一点，凉意却丝毫不见减少。

柳栀心头狂跳，萧无渊不会把她怎么样，但真的说不准会对张姨做什么？

“张姨，你回去吧，咳……我们有点误会，有事会自己解决。”柳栀下巴都被他掐红了，还要强忍着说。

张姨如获大赦，连连点头下了楼，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