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可乐抓抓头,掏出一瓶可乐道:“死去的单福贵曾经去过海家的赌场,而且还输了不少,这算不算联系?”
“这世上有几个老男人没去过赌场的,偶尔去过海家赌场也算联系?”王乐冉依旧不以为然。
耀东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哥舒信,慢慢道:“你怎么看?”
哥舒信认真道:“沉冤九年,多条人命可能牵涉其中。希望你准我展开调查,我会小心不泄露风声。”
“可以,只要你们能证明两家确实存在联系,就可以放手去干。”耀东傲然道,“我可不管海家背后有多少大人物撑着,出事有我担着。但目前参与这个案子的人只有你们三个。”
端木可乐慢慢喝下一口可乐,略带示威地看了王乐冉一眼,而王乐冉只是耸了耸肩。
哥舒信和端木走出办公室,他小声问道:“单福贵真的和海家有关联?他输了多少钱给赌场?”
“我瞎说的……”
“什么?”哥舒信顿时跳了起来。
“淡定点好吗?资料上说单福贵青年时期嗜赌如命,曾拥有的百万家产被挥霍一空。他是单博彦的少年玩伴,后来投靠了单家,单博彦就收留他做了秘书管家。”端木可乐笑嘻嘻道,“自古以来狗改不了吃屎。他这样的家伙如果还和赌场有牵连,也是很自然的事。海家既然是风名赌局的幕后大鳄,他们难免有点关系。”
“你这只是猜测!”
“现在我们只要证明这个猜测就行了。反正阿信,你要办的案子,我一定会努力帮你办好!”端木可乐拍拍阿信的肩膀,再次向档案室冲去。
铁刀笑道:“血族小妞对你不错哟,阿信,你别大惊小怪的,很多事情单靠正途是无法完成的,必须要会点坑蒙拐骗。”
哥舒信道:“阿铁,你说为什么乐冉一心不想我们调查海家?”
“这我怎么知道?你认为呢?”
“我觉得海家和王家可能有很深的关系。”哥舒信叹口气,追着端木可乐去往冷案档案室。
所谓冷案,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结案而被搁置的悬案。寻常的档案馆已是少有人问津的地方,存储冷案档案的屋子则更是门可罗雀。一排排结实厚重的架子上摆着一个又一个盒子,盖子上只是简单地标着编号,但几乎每一个盒子都代表一个沉冤待雪的冤魂。即便到了网络时代,数据时代,这些由实体文本存储的档案仍然是必须的。因为相对于虚无缥缈的电子数据,人们从本能上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破不了的案子。”哥舒信这是第一次来到冷案馆。
“你看到的只是近二十年内的,二十年以前的都在地下室,那边才叫堆积如山……我曾经去过一次,整个屋子可阴森呢!”端木可乐露出唏嘘不已的表情。
哥舒信问道:“不过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以为你之前已经把单月华失踪案的卷宗都搬出来了。”
“我们假设单福贵背叛了单博彦,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和单家结怨的呢?”端木可乐道,“我是来找单家之前家破人亡那个卷宗的,那起案子最后也没破。人生这样的打击可以有一次,不能有两次。单博彦后来会一蹶不振也很好理解啊。”
“编号是1988戊辰11号。”端木可乐仰头找着最高处的一排盒子,“就是这个。”
相关资料有两大盒,其中包括单家的背景文件,以及当时问询侦查的记录。“李秋铭?”哥舒信觉得这个名字颇为眼熟。
“这……他是李夜美的父亲。”端木可乐一拍脑袋道,“他是单家的合伙人?怎么会?”
“不,他只能算是单家的合作伙伴,和齐麟一样。”哥舒信指着齐麟的档案,上面的照片显然就是年轻时候的单福贵。
“这么说……”端木可乐翻看着资料,慢慢道,“他们之前都有瓜葛。但当年的事涉及那么多人,我们该从何入手?”她翻出一张相关人员的名录,居然长达七页,多达一百四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