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比你年长。”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说换不换吧。”
“换。”
“好!那等五天,不,三天后我去找你交换医书,你可要快些看完才是!”
“自然。”
见白石利落地答应下来,李大夫拱拱手,带着他的两个药童扬长而去。
木婉青瞧见其中一个药童已经把锦袋打开了,里面是细长的银条,表面雕着好看的纹样,和银锞子一样,是一种用来赏人的吉祥物件儿。
但是她觉得,她的锦袋里东西的手感,好似不是这种银条。
两人慢悠悠走在回济民医馆的路上,彼此心里都有心事。
走到半途,白石忽然说话了。
“我这方案有漏洞,虽然对面谦辞说是写方案时对病情不了解,以后把漏洞找补好就行了。
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不是一点漏洞的问题,很可能是误判了哪些症状。
但病人的病情实在复杂,根本无从下手,即便真的排除万难找到误判的地方,这个方案也要全部推翻重来。
而基于现在我们知道的病情重来,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有许多选择了,而是一个选择都没有。”
白石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病人很年轻,性格也好,愿意配合治疗,只是可惜,我并不能帮上他什么……”
这对一个大夫来说,是最难受的事情。
木婉青静静听着,任凭白石发泄心里的惆怅,等他情绪平静下来时,济民医馆也就在眼前了。
“也不是一丝可能都没有。”
白石回头看她,惊喜道,
“莫非你还有什么法子?”
但随即就又平静了下来,
“不,你不知道他更多的病情,知道更多以后,你就会明白,这病让人无从下手,也不敢下手。”
木婉青心说,我当然知道更多的病情,也明白这病有多奇怪和难搞,但难搞归难搞,也不是一丝可能都没有。
她斟酌一番,铺垫道,
“我自小耳清目明,很得家中长辈喜欢,所以才有机会帮他们做事跟他们学东西。
所以今天病人的病情我也听到了大半,明白这病确实棘手难做,但却并不是真的绝望到无计可施的地步。”
白石眯起眼睛,思索一番后看向她,
“回医馆说。”
木婉青点头,跟着他一起回了医馆。
在医馆后院的西厢房里,她把白石明显出了岔子的后半段方案砍掉,基于前半段方案,结合着她自己的治疗方案给出了新的可行的思路。
这样就能弱化她在这件事中的存在感,不至太招摇,也能让治疗方案不那么受人排斥,可以说成是白大夫的新思路,更可能被采用。
也更可能让病人得到有效的治疗活下来。
在她搞清楚这个病人身上的秘密之前,她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
她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