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塨 咳咳,其实一碟也只是十个点心拼成的花型而已,并不很多。
她听得认真没太注意到这点,直到忽然间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她,点心还在手里拿着,人已经转头看向纱帘后那隐约可见人影……
纱帘轻薄,只隐约可见人的轮廓。
但她知道,那后面的人该是温七,在这院子里会坐轮椅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会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也只有他了。
她转回头去,快速把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喝了口茶水遮掩心中的那点不自在。
这时,一阵春风吹进屋里,吹起纱帘,露出其后那张带笑的面容来……
……
木婉青吃了半碟点心,喝了一壶茶水,然后就是吃饭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来,来这里却要先在吃喝等待上花费这许多时间。
好在小半天的时间熬一熬还是很快就过去了的。
桂姑娘照旧取来做针灸的药箱交给她,带她进屋去给温七做针灸。
一切还和上次一样,照旧是那间房,照旧是三个人,温七照旧伏在塌上。
倒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温七的背不是一开始的雪白,还有着青紫的痕迹,只是没有上次见时那般显眼。
再比如,温七回偏过头来与她对视一眼,还对着她微微点头,
“点心好吃么?”
木婉青心跳漏了一拍,去开药箱的手摸了几次都没摸到锁扣,但脸上还相当淡定。
“挺好吃的,也不腻。”
“你喜欢就好。”
他笑的更真切了几分。
木婉青不去看他,一心和药箱的锁扣较劲。
人很容易忽略一些常见的存在,有两种情况能让人重新重视起来,一是失去的时候,二是在别人身上看到的更好的时候。
没人能无视美貌,除非,还不够美。
只要足够美,再清心寡欲的人都会沦陷。
木婉青觉得她该是清心寡欲的那类人,但之前的一些经历告诉她似乎不完全是这样,温七的出现更是直接表明她定力不足。
她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手拿银针,不敢去看他的脸,而是看向他还有些青紫的背部,问他,
“你是真的不觉得疼对吧?”
还是问清楚的好,这样她下手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担心弄疼他而分心了。
温七一愣,随即安慰她,
“其实有点疼,但这点疼不算什么,你放心去做就好了。
我的背看着挺吓人的吧,我的体质就这样,你不用太担心。”
“我不担心,”
木婉青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我是个大夫,这点儿小场面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主要是担心你和你身边的人接受不了。”
她伸手摸了摸青紫最严重的地方,毫无征兆就把银针扎了进去,然后是第二针、第三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