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姐……”王七郎拉了拉她的袖口,抬起可爱的眉眼,轻声说道:“这里臭死了,小七不想再呆了,咱们快回家去吧!”
苏慧娘闻言点了点头,带着满满的荒唐,姐弟两个朝着自家走去。
回了家,林氏问起王家的婚事,苏慧娘自是如实的说了,林氏听了后,也是狠狠地大吃一惊。
“那、那王家二郎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他这是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
苏慧娘闻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先不说入赘不入赘的问题,单就是那个姓柳的女子女儿瞧着就不像是个好的!”
林氏知道自个闺女从不再人背后嚼舌头的性子,现在都这么说了,那女子定是有问题了。
果不其然,就像苏慧娘所说的那样,关于王二郎入赘的事情都没过当晚,就传的举村皆知了,而关于他娶的那个柳姓女子的家世,也风一样被传了起来。
原因却也简单,概因为那柳环实在是太有名了!
龙泉镇上有个柳员外,为人精明,靠着布匹买卖起家,一手生意做得是极好,然,在子嗣上却有些缺憾,人至中年,也只有柳环一个女儿,自然是对其百般溺爱,渐渐地,竟养成了此女骄纵狂傲的性子,若只是这样,挺多也就是个脾性问题罢了,这柳环之所以这样出名,却是为着一件天大的丑事,便是此女竟然跟一个戏子有了私情,更为其在大婚之前私奔。
她那婚约对象受不了如此羞辱,索性把此事公开,一时之间,自是闹的满城风雨。
而更有戏剧性的是,就在私奔的两个月后,此女竟自己回来了,那柳员外毕竟就这么一点血脉,加上女儿的百般苦求,也就重新接纳回府了。
然而,柳环的名声是彻底败坏了下去,又有哪个头上不嫌绿的男子,愿意去娶呢,如此,又过了两三年,眼见女儿年纪渐长,自家生意又后继无人,这柳员外自然而然的就起了“招婿入赘”的主意。
一番机缘巧合之下,王二郎倒是入了他们的眼,他这人不管性子如何,单看外表,还算是仪表堂堂的,自身又读过书,又急着攀权富贵,双方真可谓是一拍即合,以极快的速度成就了这门亲事自从,柳家多了个上门女婿,王家少了个亲生儿郎。
拔出个萝卜,带出个坑。
柳环的那些滥糟事,自是开始风风火火地又传了起来,村民们看着王家方向的目光,个个都带着股嘲弄,放佛那地方聚集了无边无际的绿云一样。
而此时此刻,皮氏也不好受,她躺在炕上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炕底下,齐芳端着碗饭对着她柔声劝道:“姨,别伤心了,自个身子要紧,快把饭吃了吧!”
“吃、吃、吃、吃什么吃!”
皮氏一股气正没处撒呢,抬起手,就把齐芳端着的饭碗,摔了一地:“我儿子都没有了,还吃个屁!”
齐芳听着这骂声,瑟缩了一下,踌躇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动态。
便在这时,田氏和王六郎两个走了进来。
眼见气氛僵硬,那王六郎当先眼珠子一转,撒娇似的围了上去,腻在皮氏身边拧啊拧的,皮氏刚被一个儿子给抛弃了,正惆怅着呢,见小儿子如此跟自己亲近,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只听她带着埋怨地语气道:“你二哥要是能有你一半孝顺,娘就知足了!”
“娘,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那田氏砰的下把干站着的齐芳挤到了一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帮王二郎说起了好话:“二郎他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今生今世都是您的孩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啊!”
田氏满脸谄笑,眼珠子直转地说道:“娘,您也看到了,那柳家可是金山银山的,用不尽的钱财,正该好好相处可不能跟对方生分了啊!”
在“贪财”这一方面。
这婆媳两个可以说是“臭气相投”,听了她的话,皮氏果然大为意动。
那田氏见了更是再接再厉地说道:“话又说话来了,娘,您可是还有两个儿子的,咱家也不是没人传宗接代,二郎入赘就入赘了呗,就是名声不好听了些,又能咋样?
还能跟真金白银相比?”
“就是,娘!”
一旁地王六郎也跟着说道:“二嫂长的那么漂亮,家里又有钱,我都羡慕二哥呢,这好事砸没落在俺身上呢?”
“我呸!漂亮顶个屁用,还不是个烂了身子的破货,让你二哥做了那活王八!”
皮氏显然也是听说了柳环的事,心里怎能不憋气。
一旁地田氏心里想的却是:“那骚蹄子要不是个破货,还能轮得着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