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听到这,脸上明显出现了动摇之色。
可是她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若是真走了这条路,那岂不是就承认了自己只是永平侯爷的继妻,不是原配夫人吗?
“夫人!”
那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泪道:“老奴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可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啊,您想想大房那边的步步紧逼,您难道真愿意把这侯位拱手让给那边吗,您真的愿意以后处处看那于氏的脸色吗?
您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兰姐儿想想啊。”
最后这一句话明显戳中了戚氏的软肋,只见她神色一震,深吸一口气,脸上闪过抹决断:“妈妈说的是,这总归是一条路,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孩子又该到哪里去找。”
“夫人,侯爷身边的长随燕四是起义时就跟着侯爷的,他应该记得侯爷把孩子交给了谁。”
那戚氏听后便道:“让咱们的人在旁边紧跟着,这事要偷偷地进行,不能让那边得了消息。”
“夫人放心,事情便交给老奴了。”
“嗯,你下去把,我要单独再跟老爷呆一会儿。”
“是……”
门声一合,戚氏悲痛地看着面前的紫木牌位,呜呜道:“老爷啊,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妾身跟兰姐啊。”
于是,就在她的悲痛与不安中,两天后,一辆马车趁着天黑偷偷地从侯府的后门驶出,向南方,奔驰而去。
王家凹,苏慧娘家中。
此时此刻,正是热火朝天。
今天是苏慧娘的生辰。
过了这个生辰,她便正式是个十八岁的“老女人”了。
虽然她自己并不在意过不过生辰,可是林氏在意,苏文在意,王七郎更在意。
于是,在苏家其他三人的强烈愿望下,一桌极其丰盛的生辰宴便被置弄出来了,齐梅梅不知道打哪里听到这个信,也上赶着赶来祝寿。
小姑娘现在剪了个超短的头发,远远看上去跟个假小子似的精神极了。
苏慧娘单独跟她说了会儿话,期间齐梅梅有些着急的解释了下王大郎的事,苏慧娘点点头,表示这事自己已经知道了。
因为是“食为天”的东家,所以苏慧娘每个月都会到店里查一次账,上次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王大郎出现在店里面做工,便明了这些月里面,他抱着孩子去哪里了。
“我娘是个心软的!”
齐梅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他在街上流荡着想找活干,便把他带回了店里面。
而且以前在王家的时候,王大叔对我和娘也是很好的,我就没忍心把他赶走。”
苏慧娘听了微一沉吟,淡淡地说道:“王家大郎的人品倒还是可以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让他家里人知道了他在你那,能不过去闹吗?”
齐梅梅皱眉道:“他不是已经把田氏那个恶婆娘给休了吗?”
言语里无不充满了幸灾乐祸。
“那田氏的父母早就没有了,娘家现在是兄长当家,她一个被休的小姑子能有什么容身之处,回去没有两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现在依然住在王家,可见心里是把自己当成王家人的。”
齐梅梅听了脸上果然出现了不好的颜色。
苏慧娘见了心中微微一叹,她有些知道这小姑娘在打什么主意,她应该也看出来自家娘亲和那王大郎的牵扯之处,有心成全。
可说实话,苏慧娘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什么好主意,即使摆脱了田氏,可还有个皮氏啊,那王大郎可以不要老婆,但总归不能不要亲娘的吧,他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闲言少叙,一场由林氏主厨,众人陪庆的生辰宴热热闹闹地开始了,期间,苏慧娘得了林氏缝制的绣花鞋一双,苏文略带害羞的送上一副亲手书写的寿联,齐梅梅送的是一套银首饰,还附带齐芳做的一盒精致寿糕。
把视线放在身旁地王七郎身上,苏慧娘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的呢?”
王七郎眨了下眼睛,意思是我要单独给你,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苏慧娘摇摇头,笑了。
果然,当晚,她就收到了一个削的精致的长盒,打开一个看,里面却是一个木头做的小人。
那眉、那眼,那笑起来的样子,无不充分证明了个这个人是谁。
“真漂亮。”
苏慧娘笑着说道:“这真是最好的一件礼物。”
王七郎抿抿嘴巴,没有吱声,只是那嘴角却难以自制的咧成一条缝,看起来怪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