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日,木香来报,说门口有一位小厮是燕弘真的下人,特意寻主子来了。
“是小顺子。”
燕弘真歪在椅子上,张口吐出片葡萄皮,对着木香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一位黑瘦的少年走了进来,进了门槛,就看见椅子上优哉游哉地主子,小顺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扯着脖子哭天抹泪地嚎叫道:“我的少爷啊,奴才可总算找着你了。”
燕弘真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行了,别废话。
这是我姐姐,还不快去磕头拜见。”
小顺子是他的心腹,对于他以前的事情也算知道个八九不离十,眼睛一转,就知道前面这个笑的一脸柔和的女子,就是自家主子心心念念地那个“慧姐姐”了。
“奴才小顺子,请姑娘大安。”
小顺子噗通声跪在地上,真的给苏慧娘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
苏慧娘赶紧出声说道:“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可是永平侯府那边有什么情况?”
小顺子站起了身,先是看了燕弘真一眼,而后说道:“还不是那韩家和兆家。
少爷把那两家的小公子当街打伤,那两家人不干,已经在府上折腾了好几回了。
老祖宗可是气的不行,扬言要把少爷你逐出家门呢!”
“哼,那个死老太婆早就想这么干了。”
燕弘真冷冷一笑,毫不在乎地说道。
苏慧娘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你下手太狠,事情何至于此。
其实这件事苏慧娘倒是有些错怪燕弘真了,因为长得太好,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段,都有种风流之意,所以燕弘真在不知不觉间吸引了很多人的兴趣,其中就有那姓钱的一位公子,也是出自高官之家,然而,生性却不好红颜,专爱男色。
一日,偶见了燕弘真,立刻就被他艳丽的长相吸引了,生出了绮思之念。
若燕弘真是正牌侯府嫡子,那姓钱的自然不敢做什么,偏偏他是个来路不正的,而且燕弘真不受永平侯府喜爱的事情,在上京中也是人尽皆知,是以这姓钱的竟起了歹心,欲要强来。
而燕弘真是个什么性子,那是小小年纪就敢徒手杀人的狠手。
那姓钱的下场自然就可想而知了,只是这事毕竟有些羞耻,燕弘真不欲对苏慧娘直言,所以就遮掩的一概而过了。
“少爷,还有一件事。”
小顺低声禀告道:“霍爷那边来信了,说事情已经办成了,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燕弘真听了这话,眼睛倏地一亮,也不吃葡萄了,砰地下站起身,用着热切的声音说道:“舅舅真的这么说?”
小顺子使劲儿点了点头。
“霍家,舅舅?”
苏慧娘疑惑的看着他。
此时此刻,燕弘真整个人显得很是兴奋,他站起身,转了几圈,对着她解释道:“是我生母的娘家,慧姐姐还记得那本《霍氏拳谱》吗?
就是从他们那流传出来的。
不过他们家运气不好,虽然也是跟着皇上起义的,可是却在刚建国的时候犯了事,所以啥爵位都没捞到,也就没落了下去。
后来我回了京城,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听到消息,就寻了过来,渐渐地就联系上了。”
原来如此,苏慧娘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翻曲折。
“我一直让舅舅帮我寻个差事”燕弘真难忍兴奋地说道:“今儿可终是有信了。”
苏慧娘听了后,虽然觉得十五岁就找什么差事,实在是太早了,可是又想到他在永平侯府的处境又不禁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又和苏慧娘说了几句,燕弘真便迫不及待的和小顺子走了。
苏慧娘看着他兴冲冲地背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他,领的是什么差事呢?
当天晚上,燕弘真并没有回来,只派人过来告诉一声,他住在霍家了,苏慧娘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拜访一下,无论怎样,对方可是实实在在地照顾过燕弘真——虽然人家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摇了摇头,暂且把这件事情放下,苏慧娘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月十五,是佛诞,威武伯陈夫人,也就是她的干娘,在陈府摆了素斋,邀请苏慧娘过府一聚。
同时邀请的还有常氏母女,苏慧娘自然表示欣然应往,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