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儿
自从苏慧娘他们来了上京后与家乡那边的联系就所剩不多了,唯一保留的就是和齐梅梅的通信不过也因为山遥水远的,一年也只通个两回而已。
上次来信,齐梅梅还很兴奋地表示她的火锅店生意干的极好,现在已经在发展第四家分店了,怎地不过半年,就成了如今模样。
苏慧娘皱着眉头想,而且那王大郎最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咋能干出杀人的勾当。
当晚,燕弘真回来后,她立刻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看着那封信,男人挑了挑眉。
“慧姐姐且安心,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燕弘真现在贵为锦衣卫千户,手心能人多着呢,自然好办事。
果然,不出半个月,那边来了消息,苏慧娘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苏慧娘他们离开大半年后,王二郎竟找上门去,他本是柳家的女婿在富贵窝里享福的只可惜自打他岳父去世后,家里就一落千丈,王二郎不通庶务,却总想着干大买卖,几次砸了大笔银子下去后,全都赔光了,便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么败的,很快的,就有债主上门逼债,而他那媳妇柳环也是个狠的,卷了家里最后的钱财,趁夜跟姘头私奔去了,王二郎走投无路下,只能去投奔他大哥。
后面种种自不必多说,依王大郎和齐芳的性子,自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巴上了,只是现在家里还有个齐梅梅,自然不肯拿自家辛苦赚来的银子去填王二郎那个无底洞,两人几乎是日日吵,夜夜骂,偏那王二郎是个面厚心黑的,得了人家的帮助,却不思感激,反而生怨,而且不知何时他还染了抽大烟的毛病,那玩意最是能勾人瘾头,日子久了人就废了,最令人痛恨的是,这王二郎不但自个抽,竟还勾着王宝儿抽。
那王宝儿不过是十岁小童,半大的孩子,懂个什么,抽了几次后就上了瘾,纸终归包不住火,这事到底让王大郎知道了,他就这么一个独苗,如今却弄成这副样子,焉能不怒。
当下就抓起把菜刀冲了出去,一路寻到那暗馆,踢门就进,果真看见王二郎领着王宝儿在那吞云吐雾,王大郎气地提刀纪要砍,像这种暗管都有看管的打手,岂能绕他,六七个人一拥而上,那王大朗此时也是红了眼,他手里有刀,身子也有力气,一番厮打下,竟砍死了其中一个。
燕弘真讲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下,露出一脸可惜地表情:“王二郎那兔崽子跑得到快,被砍死的那个怎么不是他!”
苏慧娘听到这里已经是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里面竟会有这样一番波折。
“那王二郎就是个祸害,谁沾上谁倒霉!”
性子好如苏慧娘也不由骂了声:“连自个的亲侄子也要去害。”
燕弘真听了便握了她的手,开解地说道:“慧姐姐不用担心,这事我已经让人解决了,只是听齐家那丫头的意思,似乎不想留在那边了,要往上京这来。”
“果真如此,那也是好的!”
苏慧娘没问他到底是怎么解决地,只说:“我让人在附近租套房子,他们来了也能有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燕弘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苏慧娘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差人出去,寻房子,还别说,真找到了间不错的,三间青瓦房,带着一个小院子,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租钱,苏慧娘一连付了三个月的,她估摸着,齐梅梅他们也就这个时间来了。
不过很显然,齐梅梅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小姑娘已再不复当年那个细瘦漆黑,骨头棒子似的样子,已经变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虽算不是多好看,但胜在五官开阔,眉宇间有着股爽利。
苏慧娘请她坐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怎地不见你爹娘?”
齐梅梅脸上露出抹黯然:“不瞒姨姨,我弟弟的事儿您也应该听说了吧,他现在正戒着烟瘾,时不时的就要发作,得有人在旁边看着,偏他还这样小,每每发作时就会抽搐、高烧不止,所以爹娘根本走不开。”
说着眼睛里就沁出泪水来。
苏慧娘想着王宝儿小时那白胖圆滚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好受,只安慰道:“上京有很多名医,慢慢看,病总会好的!”
齐梅梅一把擦干泪珠,拉着苏慧娘的手,满是感激地说道:“这次真是多谢姨姨了,从小到大,您都不知道帮过我们多少次了,梅梅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了。”
“傻孩子,还说这些做什么!”
苏慧娘笑着嗔了她一眼:“在这上京中,我也是举目无亲的,你们来了,却是正好,起码又多个能串门的地方。”
“只要不嫌我烦,我巴不得天天见到您呢!”
齐梅梅恢复了些神彩,干脆利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