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又笑道,“蒋氏如今在一个小妆镜铺子当掌柜,很是能说会道,也懂得多。”
韩莞问,“你是想请她来当掌柜?”
吕氏道,“在荷花后街时,蒋氏偶尔会来家里找那两个小妾说话。我在一旁听着,觉得她拎得清,不多事,是韩家几个小妇中最精明的……可她毕竟跟小包氏相处那么多年,我也拿不定注意,想来问问你。”
韩莞道,“我觉得她不错,是个聪明人,你对她又知根知底,两个女人也好合作。若她在妆镜方面懂得比较多,你就多出点钱把她挖过来。”
吕氏是寡妇,彭氏又拎不清,若掌柜是男人,总有许多不便。而且,蒋氏在韩家呆了那么多年,也了解彭氏,做事会更加顾及吕氏。
吕氏高兴地点点头。她又把一个小包袱打开,抿嘴笑道,“这是我给你和两只虎做的衣裳,莫嫌弃。”
针腿很细,花绣的也别致好看。
韩莞嗔道,“你家所有事都靠你,那么忙,还做什么衣裳。”
吕氏说道,“再忙,做衣裳的时间还是抽得出来。我也给老太太做了两身,若不是你们帮忙,我们孤儿寡妇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韩莞又劝解了她几句。告诉她,若生意或是外面的事,找韩莞和韩宗录,若家务事,就找韩五太太。
午时初,谢明珍居然来了,丫头也抱了一张古琴来。
她笑的粲然,“我答应了韩姐姐和两只虎,要给你们抚琴,就不能失信。”
她还有没说的理由,谢明承央求她多陪陪韩莞。
谢明珍出去把正玩得欢的两只虎叫进来。韩苒和韩芝现在也在学琴,都走了进来,不想听琴的韩宗亮和韩道恩也只得跟进来。
谢明珍弹了这个时代流行的“落平沙”。弹得很不错,但跟谢明来比还是有一定差距。
众人喝彩叫好。
韩苒羡慕道,“我们要练习多久,才能弹得这样好呢?”
谢明珍笑道,“我弹得不算好,吕姐姐才弹得好,我记得几年前的牡丹宴上,吕姐姐弹琴还得了名次。”
韩苒和韩芝又央着吕氏再弹一首。
吕氏看看自己的双手,苦笑着摇摇头,“参加花宴,才艺比赛,做诗,弹琴……这些事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远得不可触及。这辈子,我是没有那个心镜了。”
看看一下老了十岁的吕氏,再想到她的处境,谢明珍默然。
韩莞把孩子们打发出去,笑道,“先努力把生活过好。生活好了,说不定又有那个心镜了呢?看看我,现在也开始吹笛子了。”
谢明珍又笑道,“是啊,韩姐姐总算熬过来了。”
吕氏叹道,“她是熬过来了,你想想她那几年熬得有多苦。我还有人帮,可她呢?”
谢明珍红了脸,嘟嘴说道,“韩姐姐,对不起啊,之前我不仅没帮你,还骂过你。”
韩莞摇头苦笑。她是熬过来了,可原主呢……
她不好接谢明珍的话,又同吕氏说起了妆镜铺子的事。
谢明珍当即表示,若吕氏的铺子开了,她以后的妆镜都去那里买,还会介绍她的嫂子和手帕交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