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录还没有吃晌饭,春嬷嬷亲自下厨炒了几个下酒菜端来。
她听了他们姐弟的对话,也笑道,“姑奶奶,舅爷不会害你。老奴也觉着,有些事姑奶奶太过刻意了。谢世子人很好呢,凡事要往前看……”
韩莞见春嬷嬷又要念叨那些事,忙道,“嬷嬷,再去做点金丝糕来,给宗录带去营里吃。”又问韩宗录道,“你也十七岁了,该说媳妇了。有没有中意的?”
因为韩莞的正名,韩宗录的亲事也更容易了。韩宗录今年十七岁,还没说亲,属于大龄男。
他没好意思说,今天来了两家给他说亲的。笑道,“我不着急,再等等。”
韩莞呆在星月山庄,双耳不闻窗外事。京城有关她的事越说越玄,也把谢国公整得够呛,半个月后才渐渐平息。
谢明承傍晚来下衙后来过星月山庄两次,只匆匆跟两只虎见过面,就赶回京城帮谢国公和谢二老爷应付政敌的攻陷,。
四月中旬,黄琛舅舅帮韩莞在京城买了一个制胭脂和膏子的小作坊。小作坊的场主兼老师傅上年死了,晚辈经营不善,连着院子、设备一起卖。
院子破旧,设备工具陈旧,好在院子的位置不算很偏,一共五百两银子。并跟之前的师父和小工说好,会继续请他们。
风声已经渐渐过去,韩莞便想二十一去京城住几天,看一看新买的厂房和铺子。当然还有另一个不能言的原因,之前听谢明珍讲过,中下旬谢三夫人会回京,不知她到了没有。
这次韩莞不想带两只虎去。一个是张老先生管得紧,二个是怕把谢老国公等人招致京城的家。
谢老头前几天就住来了谢家庄,天天去三羊村跟那些老农聊天,或是去人家家里吃饭,再打赏些银子。玩到两只虎要放学了,就来星月山庄门前转。他是两只虎的长辈,在外人眼里谢韩两家的误会又解开了,若不请他进门,两只虎就是不孝。
韩莞都烦死了,也只得让门房把他请到厅堂坐着喝茶,两只虎下学后就跟他去谢家庄子吃晚饭,有时甚至会住在那里。偶尔会把马旦和小鼻涕带去,有两次小姐妹也跟去了。老爷子看着粗犷没心计,有时候狡猾得紧,把那几个孩子哄的溜溜转。
老太太和和昌还来住过一天,那一天两只虎都是住在谢家庄,被两个中老年妇女拉着培养感情。
二十这天,简成相和刘氏带着一双儿女来了双宜山庄,赵畅也回来了。
双宜山庄请客,把韩莞母子请去吃饭,谢老国公不请自来,吃了晌饭回谢家庄歇息,还说要来吃晚饭。
赵畅更瘦了。虽然面貌看着有些颓废,不像之前那么光鲜,在管理方面却有了长足的进步,对这个时代的工商业发展都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颇得皇上看重。今天又拿了一撂手稿回来,跟韩莞和简成相商议了半日。
情感上韩莞帮不了他,只得在他不解的地方尽量解答清楚。
简成相对庆通玻璃行里的许多管理制度都非常感兴趣。听赵畅的意思,他和和王都曾经在皇上面前举荐过简成相,不出意外,明年简成相任县令满三年,很可能会去京城户部为官。
下晌,阳光明媚,暮春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韩莞、刘氏和孩子们在玉院树下说笑,驴叔带着乌风和雪影也来了,甩着尾巴悠闲地吃着草。却不见翠翠、豹子、雪团儿,它们三个又偷偷野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