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莞又说了对周大娘的猜测。
谢明承有些吃惊。他沉思片刻说道,“若是周大娘同杨、蔡、武三家之一有旧怨,更有可能是武家。当初我去长州调查白苏的时候,也顺便调查了琼音的一些情况。琼音的曾祖姓周,是前朝旧臣。大梁改朝换代后,梁高祖惜才,任用了一批前朝文臣。
琼音祖父犯罪被斩,罪名是谋逆大罪。这种罪名,哪怕是大赦天下,也得不到赦免。那次事大,旧臣中有一大半折了进去,只有武家等极少数人家毫发无损,或许里面有什么猫腻……这事久远,我也没有过多关注。周大娘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琼音,不止是保护她,或许也是保护你。她的这种个身份万莫泄露出去。”
韩莞了然。若真是武家祖先害了周家,周大娘是无意当圣母救了武家后人,还不忍心伤害那两个小可爱,多么悲催的人生……
或许武家是真小人,也或许梁太祖用完那些旧臣,找借口清除了他们。许多历史事件都是那么的想似。
韩莞轻叹道,“我昨儿一直在想,若我重生成周大娘该怎么办。无论身体上还是情感上,她受过的苦痛都是最悲惨的。”
谢明承说道,“那就找一个能与你共担风雨的人。”
韩莞摇摇头,“世上,最难揣测的是人心,最不堪一击的是人性。是夫妻还大难来时各自飞,不是夫妻,人家凭什么要跟你共担风雨……”
谢明承道,“谁说没有?你两次救我于危难,别说风雨,连命都有可能搭上。你知道周大娘是琼音,还以良民的身份把她藏匿于你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跟她共担风雨的人。”
韩莞才觉得自己挺傻挺天真,喃喃说道,“这么说来,我就是个傻女人。”
谢明承笑道,“有傻女人,就会有傻男人。我们的许多事都搅在一起,分不开了,我们都傻。”
韩莞苦笑。
谢明承又道,“你有一个我还是不错的,不能对外人言的苦恼可以跟我说。我是貔貅,听进去,不倒出来。”
韩莞点点头,的确如此。
谢明承郁闷道,“我也有苦恼,却是不能对人言。”
“什么?”
谢明承看着她,眉毛也搭拉下来,“我时常想啊,做为一个男人和父亲,我是不是太失败。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两个,我居然连那个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说出去,谁不笑话。”
韩莞没想到他会明晃晃地说这个,有些脸红。嗔道,“谁又没拦你找媳妇,那么多女人想嫁给你,出去找啊。”
“我从一而终,只想找儿子的娘。”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言不由衷。”
“你说过不催我的。”
“我没有催,就是说说心里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谢明承又道,“等到下个月,我们把坟迁了,就带着儿子去月亮湖玩。”
这两件事都要去做,韩莞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