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海州的事情说起，后又说到上川，最后又回到海州。

听着白灵像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张晨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电话那头，白灵立刻问。

“听见你这么活泼，我很欣慰。”张晨说。

“欣慰？欣慰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明天要去昭南市，现在要回家一趟，可能没有时间跟你见面了，等我从昭南市回来了，再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张晨又会心一笑。

今时不同往日，人经历的多了，总是会有所改变的。

往日不苟言笑，脑子里只有案子的白灵，现在也会抱怨一些有得没得的了。

张晨能够从白灵叽喳的话语间听出来，白灵虽然在抱怨，但实际上却有两层意思。

一是对张晨的关心。

二是对自己现在这繁忙工作的满意和兴奋。

白灵升职了，她距离她的志向——让海州夜不闭户，又迈进了一步。

“资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走起！”张晨猛地踩下油门。

这车不是直接回家的，他要先去接鱼婵，然后再一起去学校接妹妹张梦雅。

“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从外面采购的人口中听过一个词儿，叫高楼大厦，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现在站在这里一看，我什么都理解了。”

“世界辽阔啊！”

楼顶，鱼渭感慨着说。

鱼渭跟三个老人，住在这幢楼的最底层，是因为一旦有什么事情，鱼渭更方便处理。

张晨一回来，就被鱼渭叫到了楼顶。

“世界不但辽阔，而且还很精彩，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只有那几个打闹的孩童仰头看了我们几眼。”

张晨豪迈的说道：“有朝一日，我们会走得更远，站的更高，到那时，目之所及，所有人都会仰望我们。”

鱼渭拍了拍张晨的肩膀，说：“我们这些人不求更高更远，但我们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到那天来临时，所有人都仰望你，你庇护一下孩子们，我们也就死而为安了。”

死而为安。

这四个字的份量很重。

张晨本以为鱼渭叫自己上来，是要跟他谈他和鱼婵的事情，但是万万没想到，鱼渭竟然用了这样四个字。

而对于张晨跟鱼婵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车向着海州大学驶去。

副驾驶位置上的鱼婵一本正经的坐着，跟往日并无两样。

这让张晨心里有些痒痒，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在即将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问了出来。

“鱼婵，你怎么了？”张晨问的小心。

鱼婵却若无其事的说：“没怎么啊！”

张晨心里“咯噔”一声。

“你……”

他咽了口唾沫，说：“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啦？”

鱼婵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涩的说：“喝多了，那时候，我还没清醒过来……”

她说完，垂下了脑袋。

张晨一时间懵了。

她说她喝多了。

她说她那时候还没清醒。

那她到底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要确认一下吗？

张晨犹豫之际，看见站在校门口等待的张梦雅激动挥手。

“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张梦雅噘着嘴，不满的说。

“耽搁了耽搁了，是哥不好，快上车，咱们回家，不然老妈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