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黑暗中,忽然响起铮铮剑鸣,剑气纵横,剑光四溢。
各色流光组成了闪瞎人眼的炫彩光污染。
有一个浑厚的剑鸣在其中显得极为特殊,仿佛有人在高声喊叫。
“兄弟们,集结攻他左翼。”
“不要车轮战,一起上。”
“声东击西,攻他下盘!”
“快变阵,偷袭偷袭,绕后,掏他!”
……
每一道流光代表着一柄灵剑,在这剑鸣的指挥下,它们默契地变换阵形,犹如磅礴的剑雨,源源不断地围攻纪闲。
仿佛有人在幕后统领一切,用密语发号施令。
这种语言纪闲的确是听不懂,奈何虞呦呦就在一旁实时翻译。
对方下达的战术,完全曝光,就如同在打明牌。
纪闲握着蝉光,游刃有余地格挡,毫发无伤。
虞呦呦身姿轻盈,好似在雨幕中翩翩起舞。
“这就奇怪了……”纪闲疑惑道。
按理说这些无主的灵剑,早就失去来自主人心景的能量供应,为何还如此生龙活虎?
相比之下,他手上的蝉光就一直病恹恹的。
虞呦呦目露精光,好奇地打量起这些灵剑:“感觉它们有点营养不均衡,但温饱还是绰绰有余的。”
难道它们有特殊的补充能量的方法?纪闲扫视这些灵剑,越看越喜欢。
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纪闲显得风轻云淡,从容不迫地应对来自各方的打击,看着灵剑们的队列,他反而双眼放光。
这支匪团令行禁止,纪律严明,完全不像游兵散勇。
在一个富有威望的大当家带领下,彼此配合默契无间。
若他能拥有这样的一支队伍,根本不用耗费多余的精力,完全可以让它们自行维持剑阵。
若说它们还有什么缺点,那便是阵势少了些变数,略显生疏。
一看就没读过多少兵书,知识才是力量啊,诸君。
围攻中,激射流窜的灵剑们一时奈何不了纪闲和虞呦呦。
他们二人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对面灵剑的数量着实有点多。
僵持之下,虞呦呦将手中灯台递给纪闲,她环视四方,目光宛如洞穿了一切黑暗,直接找上了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她的身影隐入暗中,转眼又在另一处方位显现,轻飘飘的一巴掌压下,拍在面前的一柄灵剑上。
这柄灵剑,长约三尺三,通体幽暗,有星星点点的雾气始终萦绕剑身,衬得它如星夜般神秘。
然而它被虞呦呦随手一拍,剑身萦绕的雾气顿时被震散,整柄灵剑如离弦之箭砸落而下,深陷在地面中。
周围灵剑蓦然一静,随即又不约而同急促地鸣叫起来。
“快救大当家!”
它们一涌而上,连凿带劈地挖开地面。
大当家晃晃悠悠地被抬了出来,剑鸣都是晕晕乎乎的: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恶!”
“兄弟们快撤!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一声令下,两柄灵剑架起它,带着整个匪团如潮水般退去。
虞呦呦翻译后,望向纪闲,问道:“我们要不要追?”
“不急,跟他耍耍。”纪闲道。
现在还有一个当务之急,令牌的维持时间一共只有三天。
这些灵剑,若是让他们两人一个一个去抓,抓三天也抓不完。
现在应该优先考虑的,是它们如何才能在剑狱里待更久的时间。
至于之后,是三顾茅庐,还是七擒七纵,或者是想什么方法将它们一网打尽,就要从长计议了。
虞呦呦点了下头,重新接过灯台:“它们若是四散开来,找起来的确麻烦。”
由于黑暗环境的侵蚀,令牌的能量又消耗了不少。
纪闲扫了眼周边宽敞的空间,又往四方各自探索了一段距离,最终来到一处内凹的山壁前。
“就这吧。”
这里地面干燥,未生苔藓,也见不到虫蚁,整体显得颇为干爽清静。
纪闲握着令牌,凝神端详起来,他试图解析其中的构造。
一开始为了安全起见,他一直激活着令牌。
现在对危险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准备收起令牌,这样,令牌中的能量自然就不会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