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允因而不由得对郭之琮和张雄二人说道:“另外五镇已经聚兵往宣府来,这么大的动静,朝廷不可能不会发现,还有三边总督和几位巡抚被杀,也不可能不知道。但现在,为何朝廷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我们送去的奏疏也没发来谕旨。朝廷这是何意?”
“或许是朝廷还在为要不要继续改制的事争论。且再等等,等其余五镇兵马都到了再说。”
郭之琮不由得说道。
张雄也道:“如今也只能这么想,朝廷最好是放弃改革军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非得起兵造反。”
王承允听后也点了点头,叹气道:“也罢,那就再等等看。”
“报!”
但这时,王承允的家丁走了进来,且递来一封奏本:“朝廷谕旨到了!”
王承允听后忙接过了谕旨,也没给郭之琮看,自己直接就先翻了起来。
郭之琮也没介意,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因为这些武将不买朝廷的账,使得他这个巡抚也就如同虚设了。
啪!
王承允看后直接把有谕旨批复的奏本摔在了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张雄见此问道:“信上怎么说?”新笔趣阁
王承允恨声道:“大骂了我们一顿,直接问我们是否要造反,且言我们这样干涉朝廷大政,乃以下克上、乱朝纲的大不敬之事!且让我们等待钦差前来查办我等!”
“朝廷口吻竟这么严厉?”
郭之琮一时很意外地说了一句,道:“这说明朝廷是有恃无恐。朝廷越是这样,我们越是不能轻举妄动才好。”
“怎么,真要乖乖等着钦差来拿我们,然后我们自己把脖颈洗干净了,等着朝廷来砍?”
王承允冷声问着郭之琮。
郭之琮见王承允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也就只得附和着道:“也是,那就反吧,但我建议,就算要反,也不能纵兵劫掠,对于底层的官兵们,给足赏银,让他们愿意为我们卖命!尤其是得先让他们吃饱。”
王承允冷笑一声:“给什么赏银,谁的银子是大风刮来似的!还是让他们去抢才是正经,普通百姓,被抢了,难道还掀起大浪不成。”
“也罢,当本院什么都没说。”
郭之琮只得如此回道。
王承允接着就对张雄吩咐道:“你带人先去把兴和新到的那个杨知县先抓起来,到其余五镇总兵和那两位抚院到宣府,就杀他祭旗!”
“好!”
半月后,天启九年六月这一天。
当大同总兵渠家祯、山西总兵朱尔同、宁夏总兵王朴、固原总兵朱梅、延绥总兵左光先以及固原巡抚胡廷宴、延绥巡抚岳和声这些人到达宣府后,王承允与郭之琮等人就与上述这些人正式开始集兵,擂鼓鸣炮,而决定起兵清君侧。
彼时,原是近卫军官校的杨修春被押了上来,且被摁跪在了地上,准备被枭首祭旗。
而杨修春却在这时朝带人押他来的参将张雄叱骂起来:“你们这些反贼,不会有好下场的!想造朝廷的反,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过是螳臂当车耳!”
嘭!
张雄直接朝杨修春踹了一脚:“少他娘的在这里胡浸!看看你那妻女,待会儿就会被我们轮番玩个遍,直到玩死为止,你要是懂事,现在就说几句好话,没准爷爷我还能给她们一个痛快!”
跟杨修春一起来的家眷此时的确被绑在了一旁的梁柱上。
杨修春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女,一时恨得咬牙切齿,对张雄怒目而视。
而张雄则淡淡一笑。
这时,王承允则与其余五名总兵、三名巡抚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