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拟?」
张贵问了一句。
「不拟!」
成基命厉声回道。
温体仁这时候却走了过来,将已制成的敕书拿了过来,笑着说:「殿下!仆已经照谕拟好。」
张贵接过圣旨来,看了看,接着很满意地笑了起来:「很好!辛苦元辅吩咐人立即着人送六科廊抄录。」
成基命和刘鸿训二人惊愕地看着温体仁。
他们没想到温体仁会这么没骨气,竟然早就在一边默默地拟好了圣旨。
他们不禁开始怀疑起温体仁来,怀疑温体仁到底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为反对禅位给张国舅而冒死伏阙的文臣。
「哼!奴颜媚骨!」
成基命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而不敢大声骂,他怕骂得太大声,而让刘鸿训记恨上,然后上密奏告他的黑状。
密奏制度颁布出来后,也在朝堂内外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当然,大部分都是抨击此制度的。
毕竟这制度是真的毒辣,会使得他们整个官僚集团更加难以抱成一团,不得不以后要更加地夹紧尾巴做人。
要知道,虽然东西厂在监控整个官僚集团方面有很大的权力。
但很多时候,东西厂很难在官僚集团内部查到很多秘密,一是东西厂的大多数旗校多出自底层民壮或军校,对官僚们并不了解,所以很多时候,只要官僚们只要不太过分做的事不太明显,基本上东西厂也查不出来。
可密奏制度就不一样了,这是让官僚们内部自己人告自己的密,自己人整自己人。
很多时候,只有自己人才最了解自己人。
很多秘辛,东西厂是查不出来的,但往往官僚们自己则在很多时候一闻风向就能猜到另一位官僚在想什么。
不过,官僚抨击也只是心里抨击,也终究不敢再明着在同僚面前抨击,毕竟他们现在是真怕有人一封密奏奏上去,告他自己一状。
只有官僚们自己才知道自己这类人到底有多不靠谱。
「国舅爷这招是真狠啊,有此密奏制度,东厂镇抚司都可以不用设了。」
范文程都不由得因此感叹了起来。
朱常浩则在范文程这么感叹后,也点了点头:「现在想想,当初其实不该对朱聿键说那些。」
刘时远苦笑起来:「谁知道会有密奏制度出现呢。」
「这些倒是没什么。就算朱聿键要奏,我们也可以否认,毕竟口说无凭。」
范文程说了一句,道:「只是令人担心的是,殿下与想让张国舅走,想夺天下蒸汽工业之利的天下权贵们,只怕很难再想着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忽悠蒙蔽他张国舅和天下人了。就比如削减开支一事,名义上是为国谋划长远的建言,但若真有人密奏上去,说提这类观点的大臣是包藏祸心,那还怎么蒙蔽他张国舅和天下人?」
朱常浩点首。
刘时远则干脆砸了桌子,愤然地哼了一声。
张贵自然知道自己这一招狠,但他也是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谁让大明的权贵官僚们有人想让他不好受,那他也只能让这些权贵官僚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密奏制度,并不是张贵的原创,不过是向历史上更厉害的权谋高手学习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