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笼在高几上放着,牧瑾转身就能取上,她便自己起了身,不想对面坐着的瓜尔佳氏两步就走到了跟前:“我帮嫂子!”
牧瑾忙道:“不必。”
瓜尔佳氏却忽的拉住了牧瑾的胳膊:“嫂子,你别不高兴,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声音忽的大了起来,引的一旁的宫人都看了过来,眼里的愧疚一闪而过,好似被牧瑾推到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宫人都吓得围了过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哎呀,流血了!”
牧瑾冷眼瞧着这一场闹剧,或许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会让一个孕妇出来算计她,并且会是这样的情形。
外头站着的王峰乘乱凑了进来,跟着一起的访蔓同他一起出了内殿。
还在外头走动的德妃和四福晋也一同赶了回来,宫人们已经侍候呻吟的瓜尔佳氏换了衣裳躺在了床上,沾血的衣裳被宫人拿了出去,太医也从外头赶了进来。
德妃娘娘擦着眼泪坐在床边,焦急的等待太医的回答,半响太医哀痛的道:“大奶奶这是小月子了!”
德妃的哭声忽的大了起来,看向牧瑾的眼神立时就变的凌烈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了你要推她?
你自己都儿女双全了难道还见不得她一点点好?
!”
牧瑾垂手立在原地,好似此刻真的只能任人宰割,四福晋轻声道:“额娘别急,或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德妃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有什么隐情!谁都瞧见是牧瑾推到了弘春媳妇,重目目睽睽难道谁还能冤枉了她,不管是因为什么,说什么这次都不能轻饶了她!”
德妃的眼中奔射出出新仇旧恨,好似下一刻就能将牧瑾凌迟处死。
牧瑾却转头看向了太医:“太医说的小月子是现在就小月子了还是早些时候已经小月子了?”
太医垂首,战战兢兢的回答:“就是……就是刚刚……”
牧瑾抬起头,德妃这才看来牧瑾的脸上根本丝毫慌乱都没有,她不自觉地握紧帕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既然是刚刚小月子了,怎么衣服上沾的是猪血不是人血?
难道瓜尔佳氏身上还随身携带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德妃冷笑,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还没说怎么罚你,你竟然先胡言乱语了起来,来人!”
德妃的话还没有说完,牧瑾朝前站了一步,微仰着头看着德妃:“您要叫人动刑打我?
那么您最好叫人打死我,不然为了清白我必然要闹到皇上跟前,我是不怕鱼死网破的,不然我死了我的孩子还要背负个母为恶人的罪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瓜尔佳氏那换掉的衣裳已经在我手里了,到时候闹到皇上跟前我倒要看看皇上要怎么处置?
!”
德妃瞪大眼,瞧着这个此刻忽然绽放着万丈光芒的女子,说话都不大流利:“你……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四福晋垂眸低劝着德妃:“额娘先冷静冷静,我们都知道您听到弘春媳妇的孩子没了心急难受,但这事情确实是有些隐情,牧瑾是个混的,要是一会真闹到皇上跟前了,那确实不好,不过是自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就成,惊动了外人就成了笑话。”
四福晋的话里明明含着威胁,德妃却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牧瑾真的是拿捏住了什么把柄,那么以牧瑾在皇上跟前的身份地位,若是闹出来,只怕确实是收不了场子。
王峰捧着一堆衣裳走了进来,谁一看都知道那是瓜尔佳氏刚刚身上穿的衣裳,衣裳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牧瑾浅笑:“要不叫了皇上过来,在多叫几个太医让看看,这衣裳上到底是不是人血?”
内殿里忽的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