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还不能没有他。
私造兵器又如何,图坦卡蒙还不是要忍着他。
夏双娜痛定思痛,发誓要吸取此次教训,绝不重蹈覆辙,认真分析起阿伊的手段。
“他装作被霍普特几句话就刺激得重病不起,一来是让群臣回忆起他对王朝过去的贡献,产生怜悯之情,冲抵他的罪恶。二来是迅速脱身,去部署下步行动。第三,还把群臣的所有怒火都引向了霍普特,让他承受舆论抨击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这是最高明的报复,还有,玛德基瓦也是借着当时的混乱一头撞死了!”
图坦卡蒙点头,“嗯,你说的都对,但阿伊的目的绝不只于此,他高瞻远瞩,总是能把若干年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位。”
夏双娜冥思苦想,脑壳都痛了,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啊?”
图坦卡蒙浅笑,“阿伊要是能让你看穿他处事的全部目的,阿伊就不是阿伊了。”
图坦卡蒙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和阿伊这只老狐狸比起来,你充其量就是刚断奶的小狐狸。”
夏双娜扬起脸,直视着图坦卡蒙那双深邃的褐色眸子,俏皮地歪了歪头,“那你呢?嘿嘿,肯定会长成一只比老狐狸还厉害的老老狐狸,把老狐狸干掉!”
图坦卡蒙哑然失笑,呵,哪有把法老比做狐狸的,也就她这个小机灵敢如此造次放肆,可偏偏他一点都不生气。
阿伊觊觎王位已是既定事实,但现在埃及最大的矛盾是阿蒙祭司团和阿吞暴徒的冲突。
阿伊和图坦卡蒙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那群阿吞逆贼。
阿伊也会以大局利益为重,和法老合作,维持表面的和睦。
隐匿者在阿伊手里,如果没有了阿吞暴徒做缓冲,法老将与宰相正面对决,这个机构立马就会转变性质,全力服务于窃取王权,这对法老很不利。
所以图坦卡蒙在和阿伊彻底翻脸之前,定会先把这股势力收回到自己手中,或者肢解他们。
阿伊,暂时动不了,也不能动。
在力量不够的时候养精蓄锐,忍字诀当先。
图坦卡蒙问:“阿伊突然发病,吓到霍普特了吧。”
“是啊,脸都吓白了,下午就失踪了,第二天找到他的时候浑身还在抖。”
“为什么?”
图坦卡蒙和朝臣们勾心斗角了数年,练就的政治敏感度让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寻常。为什么霍普特一个低级祭司敢和权倾朝野的宰相正面交锋,不怕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吗,他的动机是什么,他难道是因为年轻莽撞而缺乏对后果的预判吗,这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夏双娜坦言:“我也没想到霍普特胆子会那么大,敢在群臣面前抨击宰相,冒险又激进。”
图坦卡蒙喊来艾。
“我要霍普特在阿布萨特、隐匿者、卡尔纳克所有的记档,精细到每一天,他做过的每一件事。”
图坦卡蒙想了解霍普特成长的过程,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教育和环境,才能造就这样一个人。
他想要重用一个臣子之前,必然会把他的身份背景全部调查清楚,不留任何死角。
夏双娜在旁戳了戳图坦卡蒙的手臂,“喂,你对每个人疑心都这么大吗,他是不可多得的正义之才,错过就没有了,你要护住他啊。”
图坦卡蒙没表态,他自有打算。
夏双娜还在托腮反思总结教训,图坦卡蒙伸手揉上她的小腹,夏双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抬头就对上图坦卡蒙带着玩味的眼睛。
“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