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法老依旧只当她是个普通侍女。
但她不急,娜芙瑞总有不方便为陛下侍寝的时候,她只需静静等待时机。
此时,夏双娜已经被安赫姗那蒙带去的两个侍卫按住,头发凌乱,穿着睡袍光脚跪在地上,杜拉和奈芙依朵陪她一同跪着。
图坦卡蒙扶起心爱的女孩,将斗篷披在女孩身上,拢了拢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转头看向宝座上正襟危坐的安赫姗那蒙,责问,“姐,你在干什么!”
内室不断传来咣咣当当的声音,在进行什么破坏性活动,图坦卡蒙横眉冷喝,“都住手!”
动静立刻消失。
韩努特托着一只精美首饰盒走到王后面前,盒子里铺着一条犹如丝绸般柔软细滑的亚麻衬布,上面的蓝水晶波光盈盈,犹如美人鱼的眼泪。
“王后,我们在娜芙瑞的卧室里发现了蓝莲宫丢失的珍宝。”
基娅的岛上宫殿建成那一年,湖里开出并蒂蓝莲,埃赫那吞圣颜大悦视为吉兆,命工匠用质量最上乘的蓝水晶,依据那对并蒂莲的形状打造了这枚水晶坠,放在神殿内作为镇宫之宝。
夏双娜掀起眼皮,朝首饰盒里瞥了眼,陪图坦卡蒙折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她刚回自己房间困意就涌上来了,于是就趴床上睡了,正睡得香甜,王后带人冲进她的卧室大声吵嚷,她没想和王后起冲突,就顺从地看看王后到底想干什么。
难怪昨天安赫姗那蒙要派人故意将她引到湖边去,原来是设了个局等着她跳。
就算神鸟没把并蒂莲叼给她,安赫姗那蒙也会想方设法把这宝物塞进她的房间栽赃她。
只是王后低估了图坦卡蒙对她的爱情,否则,冒犯法老亡母的罪责就足够她永失陛下欢心。
安赫姗那蒙正色,手中权杖击向地面,美目含威不容侵犯,“娜芙瑞,偷盗故王太妃旧物,你可知罪!”
图坦卡蒙扫视左右,“都退下。”
夏双娜身边三个侍女叩首后告退,只有法老的艾和王后的韩努特恭敬站在各自的主人身后,他们两个是有特权留下的绝对心腹。
图坦卡蒙这样做是为了照拂王后的脸面。
无须夏双娜为自己辩解,图坦卡蒙淡淡开口,“偷?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能叫偷?”
说罢,拿起那枚蓝水晶又塞回夏双娜手里,“姐,你误会了,这是我送给她的。”
安赫姗那蒙愕然,万万没料到弟弟会为她开脱,“这是基娅姨姨留给你妻子的礼物!图坦卡蒙,我才是你的王后!”
图坦卡蒙态度温和诚恳,却是一记重拳,“姐,当初我们婚礼上我没有把它给你,你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吗。”
安赫姗那蒙忿忿闭了口,贝齿紧咬,她明白再追究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但她不甘心,她是王后,埃及的第一夫人,但这只是虚名。
而娜芙瑞才是他认定的妻子?
图坦卡蒙坐到安赫姗那蒙旁边的椅子上,欲开口,刚刚享受过的畅快欢爱让他心情甚好不想发火,安赫姗那蒙赌气背过身不去看他,图坦卡蒙叹了一口气,说:“姐,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熟悉彼此,父王母后离世后你我相互依靠,你是我的家人,但不是爱人,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父王的指婚何尝不是剥夺了你我追求幸福的权力,我们出身王室,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我本以为可以和你做表面上的夫妻,但我遇到了娜娜,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希望你可以成全我,我想让你接受她。”
肺腑之谈委婉而客气,处处顾及亲情。
图坦卡蒙能为她做到如此程度,夏双娜暖到心坎里深为感动,但让安赫姗那蒙心甘情愿与她分享自己的丈夫,可能吗?
“图坦卡蒙,我不会同意你娶她,下个月赫梯爱茜阿尔玛就要进宫了,你若此时纳妃,将赫梯王国的颜面置于何地!赫伦西布将军的女儿赛柯蒂美心仪你多年,她们才是与你相配的女人!”
安赫姗那蒙愤恨地盯着夏双娜的眉心,“娶她,对你,对埃及有何福祉!”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确定娜娜的卡和巴是不是就封印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
这才是安赫姗那蒙最担心的事情。
夏双娜跪下,图坦卡蒙已经为她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看她的努力和诚意了,“王后......”
图坦卡蒙忽然惊叫一声,“咦,地上凉,快起来,你那几天不是会肚子痛吗。”
“啊?”夏双娜小脸绯红,图坦卡蒙怎么当众说那种事情啊。
怪不好意思的。
但心里真的好甜。
图坦卡蒙眼睛里全是宠溺,不顾安赫姗那蒙嫉恨如刀的目光,将夏双娜抱到卧室床上,捧着她冰凉的小脚丫,攥在自己手掌里暖了一会,翻出来一双布袜子,帮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