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霍普特一口就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阿伊身子一抖,喉间发出压抑的怪鸣,强忍着不哈哈哈哈狂笑出声。
四周皆惊,说书人拿出一张草壳做的魔鬼面具,画着血盆大口和尖牙,罩在自己脸上。
伴随适时响起的音乐,开始跳魔鬼般张牙舞爪的舞步。
下面人反应过来,鼓掌,叫好。
原来还带才艺表演?
霍普特曾以为他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这个上蹿下跳的野猴是谁?
不忍直视!
霍普特凌乱了,我就这种形象吗……
说故事人又把盘子拿出来,今天收获颇丰,其中一半来自于“被魔鬼吓晕”的宰相。
霍普特双手捂着脸,崩溃地趴在桌上,阿伊搡了搡他的肩膀,哈哈在笑,“怎么样,小魔鬼。”
霍普特也羞涩地笑着,把手挪开,火光映衬下双颊绯红如桃花,
“对不起。”霍普特小声说。
阿伊一愣,旋即望向儿子的眼光里慈爱漫溢,“我是你父亲,我不会怪你。”
霍普特向他保证,“我以后不会了。”
说书人跳完舞,继续编故事。
在场人除了两位风评被害的主角,都听入迷了。
反正他讲的东西和真正政治屁毛不沾,都是些牛鬼蛇神之谈。霍普特明白自己大错特错了,就别指望民间打听出一丁点机密信息,否则朝廷的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差劲。
若讲得深奥,平民也听不懂,总之,今天的创意非常成功,盘子里无花果摞成小山。
等他故事讲完,霍普特已经不知自己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了。
一批穿着暴露的妓女在喝酒的男人间游荡,招揽生意。
霍普特麻利闪躲,“不需要。”
不能睡到这样漂亮的男人太可惜了,女人叹息,翘臀一扭,去找别的金主了。
阿伊看着霍普特的反应,“还没有做过吗?”
“嗯。”霍普特羞涩点头,“这种事只能和最爱的人。”
阿伊赞同,“对,不要被下流的妓女迷惑心智。”
阿伊喝着酒,观察形形色色的人们,指了下一个容貌很普通的胖女人,“其实,她床上功夫最好。”
霍普特表情古怪,“你怎么知道?
“就刚理发那老头告诉我的。”
也是,光棍也要想办法解决自己生理需要。
明白霍普特刚才对他的私生活产生了质疑,阿伊立刻辩白,“我要是敢亲近别的女人,还不被你提伊阿姨撕了啊。”
霍普特表情更加微妙,那他呢,哪儿来的,土里长出来的?
阿伊眼睛里染上几分怅然,“也就跟你母亲那一晚,就有了你。”
垮不去的坎,霍普特决定面对,不再逃避,毕竟那是给了他生命的女人。
“她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不行。”
“我不认她,就远远看一眼。”霍普特恳求,他很想看看生母长什么样,她应该很美。
阿伊长长叹了口气,“她已经去世了,走了很多年了。”
去世了。
听到噩耗,霍普特浑身僵硬,多狠心的女人啊,当初无情抛弃他,这辈子到死都不愿再见他一面。
霍普特以为自己不会伤心,但知道她的死讯,心里竟说不出的压抑难过,也许真的是母子连心,他是她身上掉的一块肉。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块。
霍普特问:“她的丈夫对她好吗,她还有别的孩子吗?”
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兄弟姐妹存在吗。
阿伊眸子闪了闪,“有。”
“我想见见,是谁啊!”
阿伊正色,“你最好不要找,对你没好处。”
阿伊让他别纠结,霍普特就不纠结了,以前他和父亲闹到几乎决裂,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要钻牛角尖。
谈到夫妻和情人,阿伊找霍普特秋后算账,“你这臭小子把内里娅塞到我府里,提伊好多天不让我进卧室了!”
面对满腹闺怨的父亲,霍普特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你为什么要把内里娅送到我身边,我总觉得你选择她不是偶然。”
儿子着实聪明。
阿伊坦白,“我当初在奴隶营为她赎身,的确不是一时兴起......我找了她四年。”
霍普特卖乖,“为什么?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