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和塞克蒂美说了几句话,就朝迪米特丽走了过去。
迪米特丽优雅端庄地坐在椅子上,裙摆层层蓬起,每一层都用金银丝线绣上了精巧的花纹,她头戴镶满五彩宝石的圆形公主冠,精致小巧的面庞浮着一层红晕,娇艳而高贵。
见娜芙瑞过来,迪米特丽小声地问她,“还生我气吗?”
夏双娜抿了抿唇,“早就不气了。”
迪米特丽想来拥抱她,见夏双娜没有热情回应,就把手放下了,夏双娜看着她,严肃地问了一个问题,“爱茜阿尔玛,你是赫梯的公主,我是埃及法老的王妃,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埃及和赫梯再度交战,你该如何,我们的友谊又该何去何从。”
迪米特丽坚定地说着:“不会的,我愿做两国和平的使者,如果有一天,赫梯同埃及大规模开战,我会以死向两国遭受战乱的人民谢罪。”
迪米特丽怎么动不动就发死誓,夏双娜可不忍心她死了,忙握住她的手,“嗯,我信你,我们一起努力维护埃及和赫梯的和平,尽我王妃你公主之责,护两国边境人民安居乐业。”
宴会厅里,太多双眼睛盯着,干什么都不自在。
宫殿外面,夜色笼罩,夏双娜和迪米特丽各自把侍女侍从支走,再也不用顾忌旁人,紧紧抱在一起。
“迪米特丽,我舍不得你走......”夏双娜一开口就带了哭腔。
埃及和赫梯的联姻已经取消了,爱茜阿尔玛作为一个外国公主,根本没有可能再留在埃及。
如果在现代,一张飞机票就能从埃及飞到土耳其,就算坐汽车也要不了几天,但在古埃及落后的交通条件下,她和迪米特丽这么一别,真的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见了。
一辈子,几十年都再也见不到她最爱的迪米特丽小美女了。
夏双娜伤感地哭诉,“你还不如嫁进埃及后宫呢,我至少还有个好朋友能说说话。”
迪米特丽也流着眼泪,“娜芙瑞,我也舍不得你,除了哥哥,只有你对我最好了。记得给我写信,每个月都要写。”
“你也要给我写信,不能断了联系。”
夏双娜抱着迪米特丽撒娇,“米粒,今晚,我想和你睡一张床!”
“好!”迪米特丽也是这样想的,“我和哥哥说一声,我们回月光庄园住。”
今夜饱受离别伤痛的又何止夏双娜和迪米特丽。
扎南沙恍惚地坐在座位上,她是为了他戴上那枚月光石吗,他们初次相见,争夺那块月光石,所以她戴着它,为自己送别吗,那晚他告诉她,母妃穿绿裙极美,所以她才穿绿裙吗。
可她这又是为何呢,连他的名字都不肯叫一声给他听......
今日一别,便与她永别了,比死别更痛苦的是生离,扎南沙喝了几杯,才鼓起勇气,目光炽热地打量高处的王座室。
安赫姗那蒙方才伤心地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酒,已经不胜酒力,被韩努特搀回哈托尔宫休息了。
扎南沙望着空空荡荡的王后宝座,心中也空空如也。
宴席刚结束,阿伊和阿蒙曼奈尔就将法老堵在了回寝宫的路上。
“怎么,有事?”图坦卡蒙早料到这两位会生事,当着赫梯使者的面他们不能阻拦,但不代表他们同意。
阿蒙曼奈尔开口道,“陛下,如今阿吞异教势力尚未肃清,实在不是立妃的好时机。”
阿蒙曼奈尔对娜芙瑞极为看不顺眼,他欲修行时空穿越之术,抓住娜芙瑞囚禁拷问,却被娜芙瑞洞破秘密,还戏耍他“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他怎么咽的下去这口气,让她显贵尊荣。
阿蒙曼奈尔说罢,眼角的余光瞄向阿伊,暗示他附和自己的想法。
阿伊接到那眼神的信息,接话到,“陛下已经快十七岁了,膝下还没有子嗣,也应该纳妃了。”
阿蒙曼奈尔疑惑阿伊这是不打算反对了吗,平时不是他叫唤得最起劲吗,不由在心底痛骂,口是心非,屈意奉承!
阿蒙曼奈尔可真是冤枉阿伊了,王后日前找到阿伊,布了一个大局只待娜芙瑞跳入,摔个身败名裂,现在越得意将来就越凄惨。
老政客的眼神深不见底,图坦卡蒙只觉阿伊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月光庄园里。
舍曼凯尔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怪物,可能是个人吧,那东西浑身被亚麻布条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寸皮肤,只在眼上开了两个小洞,活像陵墓里复活的木乃伊。
“你就是拉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