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把她留在阿布萨特,她现在就自己的妻子了呢。
是他的含蓄一步步放走了自己的爱情,遗憾、悔恨鞭挞着霍普特的心灵,他真的好不甘。
夏双娜猛吸了一口气,忽而变了脸孔,“霍普特,你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不嫌丢人吗。我马上就是法老的第一王妃了,而你现在连官职都没有,你能给我什么未来,我为什么会还想和你有牵连,法老能给我的东西,财富,地位和权力,你能给我吗!?”
霍普特瞬间呆滞了,脸颊羞辱得发烫,“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夏双娜冷笑了声,“你很了解我吗?我就是这样虚荣的女人!!”
霍普特不忍看她这样贬低自己,“你是我最真诚的朋友,你信任我,维护我,当时法老遇刺,我的嫌疑很大,是你救我出狱,你甚至告诉我你身世的秘密,你来自三千年后。你不是贪恋权势的女人,何必要这么抹黑自己,就为了让我死心?”
霍普特本来已经决定放手了,可若就这样走了,等回来,她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余生还有这么长,没有她的生命痛苦至极,霍普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他不该说这些话的,可他已经被折磨得太久,他太想要一个了结,哪怕是宣布自己爱情的死刑。霍普特此时只想像那只扑火的飞蛾,自杀式的追逐着那焚身碎骨的火焰,燃烧尽最后一丝热情,霍普特扬起悲凉入魂的微笑,疯狂着魔地声声叩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你有没有在哪一刻,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哪怕就一点点呢!”
夏双娜幽深的眸子萃着层薄冰,看得霍普特心凉个彻底,她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晰地敲进他的心尖上,引起一阵战栗的颤抖和恶寒,“我从没有一点点喜欢你,甚至都没有真心对过你,在阿布萨特,我举目无亲,我只能求得你的帮助,你进了卡尔纳克大神庙,前途无量,我自然要笼络你,我就是在利用你!”
霍普特不可置信睁大了眼,她无情的话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唯一一点幻想和美好,他们这么久以来,相互扶植的友情,最终落在了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词眼上,利用。
霍普特像岸上干涸的鱼,艰难地喘息着,“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对我的所有好,都是有目的的,是想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办事,我就是你往上攀爬的工具。”
“是,对!”夏双娜大喊了声。
瞬间有雾气蒙住了他的眼睛,霍普特立刻背过身,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他的心脏,在他心底最柔软处翻搅,简直痛不欲生。
夏双娜听到他极力忍耐的抽噎声,她真有本事,真狠毒啊,把一个坚强的男孩子气到哭。夏双娜也扭过头,眼角泛着泪光,表情中透出极度挣扎,她心疼他,但也只能这么做。
她默默反复说着对不起,霍普特,你对我余情未了,对我和你都极危险。我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斩断我们所有的情谊。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浪费时间,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孩。
你这样美好纯净的男子,上天一定不会对你残忍的。
霍普特的尊严不允许他再去恳求她的怜悯,他红了眼,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好,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忘了你!”
“如此最好。”夏双娜转身抬脚往岸上走,再也没有回头。
傍晚的尼罗河,比任何时候都美丽迷人,墨绿的水面上不时有风帆掠过,红色的晚霞,洒满金色的沙丘,如诗如画。
霍普特踉踉跄跄地一头扎进船里,落荒而逃。
图坦卡蒙真没想到悄悄跟着娜芙瑞到码头,竟能看到这样一番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