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阿尔玛,遇事千万不要冲动,每天都要写信给我。”
迪米特丽简单整理好行李,就下了船,坐上马车。
村庄与村庄之间是大片沙漠,沉沉的夜幕在她身后重重落下,四周荒凉得有些可怕,不时传来几声狼嚎,迪米特丽拉紧披风打了个寒颤,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
娜芙瑞,等着我!
迪米特丽不分昼夜,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路累瘫了三匹马。
直到现在,夏双娜还感觉恍惚,真的分手了吗?
她以为图坦卡蒙只是脑子暂时不清楚,第二天就会求她和好,但她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图坦卡蒙从没有出现。
夏双娜被迫接受了这个痛苦的事实,图坦卡蒙不要她了。
她甚至开始分析原因。
法老欲迎海吉夫重返朝堂制衡阿伊,而她不慎导致海吉夫爱妻玛雅死亡,图坦卡蒙为了安抚海吉夫,就不可能给自己好脸色。
再加上她被御医诊出难以怀孕,图坦卡蒙索性就不要她了。
仿佛就在昨天,盛大的晚宴上,图坦卡蒙还当着埃及群臣和赫梯使臣的面,高举着她的手,宣布她为第一王妃,他们相互对视,笑得那么甜蜜,似乎一生都不会分开。夏双娜想不明白,图坦卡蒙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抛弃了她,把他们爱的誓言都喂了狗,他就没有一丝纠结、一丝犹豫、一丝不舍、一丝难过吗。
凌晨,夏双娜睡得很浅,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梦中的景色就是囚禁自己的这间屋子,模糊的阳光从窗子透进来,室内陈设显得光怪陆离,图坦卡蒙一张哀求的脸若隐若现。
“娜娜,我们和好吧。”
她冷着面孔,态度高傲,“图坦卡蒙,凭什么你以为你一回头,我就一直在等你呢。”
图坦卡蒙甚至跪下求她,“回到我身边好吗。”
而她态度坚决,绝不复合,还吟了一首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只在身边找,况且质量又不好,老娘不吃回头草。”
她可真是解气,夏双娜笑出了声,把自己弄醒了,一瞬间,笑容碎在脸上。
身边空空荡荡的床,空气冷得刺骨。
这样的梦就出卖了她,她有多想他。
这几天,她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有片刻宁静,醒来的第一秒,就会有一个念头疯狂地涌入脑海,像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图坦卡蒙不要她了,他们之间结束了,登时巨大的痛苦就会再度将她拆开重组。
梦醒了,再也睡不着,夏双娜从床上爬起来,不想洗脸,不想梳头,活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人们都说心碎的感觉和摔断胳膊腿没什么分别,她现在是体会到了。
图坦卡蒙虽然囚禁了她,但没有苛待她。
月光庄园里,她被允许每天定时定点在花园散散步,食物供应也是很齐全的,可夏双娜毫无胃口,日日借酒浇愁。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就化作了眼泪,她一边灌自己酒,一边哗啦啦流泪,可葡萄酒明明是酸甜可口的,眼泪为什么那么苦涩腥咸。
忽然,一只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娜芙瑞,别喝了。”
那熟悉的声音让夏双娜打了个激灵,抬眼,一个美丽高贵的女子正忧伤怜惜地注视着她。
夏双娜苦涩地笑着,伸手在眼前扑棱了两下,“呵呵,我是不是真的醉了,产生幻觉了,怎么会以为是迪米特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