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坦卡蒙茫然地望着四周巨幅LED广告牌、熠熠闪光的玻璃墙。
三座巨型高楼拔地而起,他努力仰头,脖子都酸痛了,依然望不到楼顶,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里的房子怎么可以建得这么高,比神庙最高的柱子还要高,一座座直直插入云霄,将蓝天白云围困在一方小小的区域内。
耳边忽然响起滴滴的喇叭声,图坦卡蒙忙闪身躲避,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什么东西,也不见有马拉,怎么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七月,正值盛夏,海市炎热得像个火炉,正午的骄阳晒在脸上,没走几步,图坦卡蒙就汗流浃背,晕头转向。
他坐在树荫下,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可避免地产生迷茫和恐惧,这个世界这么大,他到哪里去找他的娜娜?
无助中,图坦卡蒙看到一只头顶红白双冠的小鹰,停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鹰是荷鲁斯神的化身,小鹰一蹦一跳地向前走,拍拍翅膀飞了起来,这一定是神灵给他的指引,图坦卡蒙喜悦地跟上它,也坚定地向远方走去。
图坦卡蒙步入一间豪华的大厅,厅中的温度非常舒适,透着一丝清凉,地上铺着红色地毯,通向前方的玫瑰拱门和圆形舞台,两旁摆放着整齐的花篮,欢快的音乐在空中回响,图坦卡蒙却没找到乐手在哪里演奏。
图坦卡蒙无心理会为什么这座大厅比他的王宫还要高大明亮,为什么周围人都穿着奇怪的衣服,鲜花彩带、欢歌笑语,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无形的空气不复存在,他的心中只有娜芙瑞,图坦卡蒙在人群中奔走寻找,可他失望了,这里并没有娜芙瑞。
夏双娜从大门匆匆闯入,双手提着裙子。
夏双娜满心自责,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一下子睡到中午,差点错过小馒头的婚礼。
“让一让,谢谢!”
夏双娜快速朝前跑着,和红毯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娜芙瑞化着和以往都不一样的妆,图坦卡蒙没有立刻认出她,但还是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手,没拉住她,眼睁睁望着她的背影,朝前方的舞台跑去。
上了台,夏双娜险些被自己的长裙绊倒,余蔓可身穿洁白蓬松的婚纱裙,佩戴蕾丝边的雪白手套,伸手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夏双娜整理了一下裙子,站定,对着前方的摄影机露出标准的微笑。
图坦卡蒙看到娜芙瑞站在一对陌生男女身旁,娜芙瑞和其他几个女孩穿着同样的粉色长裙,戴着同样的百合花环。
他们好像是在办婚礼。
图坦卡蒙顿时僵住了。
难道娜娜和另外四个女人一起嫁给了那个黑衣男子,最中间的白裙女子明显是他的正妻,而娜芙瑞,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妾室?!
她嫁人了?!
晴天霹雳。
图坦卡蒙疯了。
日思夜想的女孩,竟然嫁给了别人,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委身为侧室也要以身相许?难道那人比他还要位高权重,拥有更多的财富吗?
“娜芙瑞.......!”图坦卡蒙极度悲伤,无力的呼喊在大厅中久久不散。
夏双娜昨晚喝多了,头疼到早上,现在人还是昏沉的,现场又嘈杂,就没听到图坦卡蒙喊她,见她竟故意不理睬他,图坦卡蒙心中悲痛更甚。
坐在红毯旁边的宾客应声回头,纷纷望向这个奇装异服的人。
那男子头上戴着一顶蛇形黄金王冠,在灯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赋予他强大的气场,他脸色冷冽阴沉,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杀死。
“Cospy?好炫!”
“是新郎新娘设计的节目吗?”
宾客们正议论着,就看见那个小伙子,突然径直跑向舞台,离他最近的是香槟桌,他拉住桌布用力一抖。
桌上摞成金字塔形状的二百多个水晶高脚杯,像长了腿,全体跳向地面,噼里啪啦,碎片四溅。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中,婚礼蛋糕就朝新郎的面门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