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有云,埃及是尼罗河的馈赠。
尼罗河每年的定期泛滥,带来了营养丰富的淤泥,古埃及人在肥沃的土壤上耕种,安居乐业,村镇沿着河岸分布,如同绿色项链上的一颗颗珍珠。
余蔓可下了船,眼前是无垠的田野,种着大片大片的亚麻,绿色的长杆随风摇曳,如同翻滚的浪涛,飒飒作响。
田边开着不知什么名字的白色、蓝色小野花,却是出奇的香,香味在四野弥漫开,余蔓可嗅了一口毫无工业污染的清新空气,风儿吹起她的裙摆,余蔓可不由加快脚步奔跑起来,张开双臂,拥抱着纯净的大自然,土啊,风啊,草啊,花啊,就偎在她怀里撒娇,一刻也不离开。
穿过田间的小路,就能看到一圈石头围成的古朴高墙,阿布萨特村的亚麻花图腾旗帜,就飘扬在村门口。
在古埃及,每一座村子都有神庙,大小规模不同,阿布萨特的小神庙里供奉纺织女神涅特,旁边有一个村镇集市,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常在此交换用品,比如化妆品、简单首饰、农具或者柴火,也可以买到一些时兴小吃。
此时正是下午,过了最热的中午,离黄昏还有些时间,正是贸易最繁忙的时候。
一个包着头巾的矮胖妇人架着瓦罐煮鹰嘴豆,远远就能闻到香味。
走了这么久,余蔓可有些饿了,“阿姨,我要一份。”
妇女说:“五个铜德本。”
余蔓可把五个铜环放进罗茜手心里,罗茜捞了一勺子豆子,撒上点秘制调料,用干净的芦苇叶给她包好。
余蔓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吃豆子,味道还可以。
那个阿姨的生意不错,很多人都买她的鹰嘴豆,突然,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溜到她的摊子旁,快速抓起什么东西,就往嘴里狂塞。
罗茜放下木勺,转身按住他的小肩膀,“你敢偷吃!”
小男孩腮帮子里塞得鼓鼓的,满脸慌张,朝她眨了眨眼睛。
一个女人焦急地跑过来,瞪了男孩一眼,“卡卡,你怎么在这里,跟姆特回家。”
“不准走,”罗茜拦在女人身前,“你家小孩偷吃了我的豆子!”
“五个铜德本是吧,我给你。”
女人似乎是急着脱身,立刻付了她五个铜德本。
罗茜掂了掂手里的铜片,淡淡说:“不够。”
“怎么不够,那要多少?”
“五千个铜德本。”
“多少?!”
女人声音惊讶得变了形,五千个铜德本,金豆子都能买了,她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怎么这么贵啊!”
罗茜说:“因为我这包豆子是豆王,种下去能长好多好多豆子,我损失了多少,五千已经便宜你了。”
“你这孩子,真贪嘴,真是讨厌!”女人一边数落男孩,一边掐着他的小胳膊,小男孩哇哇大哭,好不可怜。
众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围上来指责,“罗茜,你怎么这么霸道!”
“罗茜,你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你不过仗着你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就刁难旁人!”
那女人见村民都站在自己这边,抱起小男孩就想走。
罗茜再次堵在她身前,“不准走!”
女人恨恨地瞪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如报官,把这个教育不好儿子的母亲抓起来!”
一个轻快的女声传来,村民望着刚才出声的余蔓可,她的个子真高啊,长得美丽明艳,和他们这边的人有点像,但也不是全像。
突然有人支持自己,罗茜喜出望外,马上赞同她的话,“对,报官!我要报官。”
女人大惊失色,“不能报官!不能报官!”
旁边村民安慰她,“你就让她报官,她不占理的。”
女人不知为何在恐惧地发抖,“不能报官,不能报官,要是报官了,我儿子的名声就坏了!”
“吵什么!”事情刚闹起来,就有人去请了村长麦鲁了过来,他最能主持公道。
见村长来了,这女人连儿子都不要了,撒腿就想跑。
余蔓可一把抓住她,“跑什么,事儿还没结束呢。”
麦鲁听了前因后果,做出决断,“罗茜,你的东西只值五个德本,却漫天要价,我不得不罚你这一周不准参与交易,并向这位母亲道歉。”
罗茜不为所动,坚定道:“村长,我要告这个女人,偷走别人的孩子,不知道是想图财还是害命!”
偷孩子,罗茜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不解的表情,那女人脸色煞白,想逃跑,立刻被村民团团围住,哪也去不了。
正在此时,一对中年夫妇大步跑过来,他们满脸焦急,上气不接下气,女人的脸上还有泪痕,见到罗茜照看着的小男孩,女人疯了般地把他搂进怀里,“卡卡!我的儿子,可找到你了!”
女子就十几岁的模样,哭着和众人说,“我们是隔壁村的,我在门前晒谷子,我儿子在身边玩,一转眼,我儿子就不见了,我就朝这边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