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猜什么,怎么会是我。”
霍普特也有一瞬间在想,蔓可喜欢自己吗?
蔓可对他很友好,也会在自己面前展示小女孩的娇羞,但这不一定就代表她喜欢自己。
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敏敏,你有空在这里议论我,不如做道数学题!”
敏克鲁姆扭头,朝她俏皮地吐舌头,“诺芙蕾姐姐。”
余蔓可眼角余光扫过霍普特,他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吗,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吗,在阿布萨特,她给他的暗示还不明显吗,天啊,这个榆木疙瘩。
忽然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余蔓可扭头看向一旁的敏克鲁姆,十四岁的男孩子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突然大声说:“诺芙蕾姐姐,和我结婚吧!”
余蔓可像是被雷劈了,瞪大了双眼,第一反应是看霍普特,霍普特似乎也被惊到了,恰好和余蔓可对视了一眼。
敏克鲁姆还在说着,“我家世那么好,我父亲是大祭司大人器重的建筑师,我是你最好的结婚对象。”
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想着娶媳妇,余蔓可哭笑不得,“小弟弟,你想清楚,我二十岁了,比你大了六岁!”
敏克鲁姆辩驳,“我也是会长大的!”
“等你二十岁,我都多大了,我二十六了。敏敏,你还小,没见过多少女人,等你多见见女人,你才知道你最喜欢哪种。你现在只见过一朵玫瑰花,觉得很美丽,但是等你见到一座花园,也许就不觉得那朵玫瑰有多美丽独特了。”
霍普特听着余蔓可为了不伤害敏敏的幼小心灵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余蔓可听到声音,扭头望向他,也朝他尴尬地笑了笑,笑容中藏着一丝苦涩,他都没有一点吃醋吗,是啊,他都不喜欢她,怎么会吃醋。
求婚被余蔓可拒绝,敏克鲁姆难过了一会,又活蹦乱跳地吃东西。
晚上,余蔓可在宿舍,突然有人来敲门。
余蔓可开了门,看到敏克鲁姆瘫软地靠在墙上,额头上缠着湿布条,“诺芙蕾姐姐,我有点发烧了,今晚实在是不方便值夜了,你跟我换个班吧。”
祭司们在塔门外的沙坑工地旁搭了一个屋棚,防止半夜有居心叵测的人来搞破坏,每晚都有两个祭司值夜守着。
余蔓可立刻就答应了,“我来帮你守夜好了,你感觉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敏敏一看就是父母手心里宠大的小少爷,在这里工作,也没仆人伺候着,余蔓可都担心他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我找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事,谢谢姐姐。”
“不用客气,赶紧回去休息吧!”
敏克鲁姆感动地吸了吸鼻涕,双眼深情地望着她,“诺芙蕾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余蔓可轻笑,“敏敏,你又忘记姐姐和你讲的玫瑰和花园的故事了吗?”
夜幕下,高大的塔门隐去了踪影,星空低垂,余蔓可的心也变得非常宁静。
余蔓可走入屋棚,一个人正坐在里面看文书。
桌上燃着一盏油灯,万籁俱寂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声响,暖黄的火苗映在他脸上,朦胧又温馨,就像是被满盈的爱意和欢欣击中,余蔓可的心脏快要被撑破了,觉得霍普特好像是她伏案工作的丈夫,余蔓可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害怕破坏了这幅她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
原来今晚和敏敏搭班的就是霍普特。
余蔓可心中柔情涌动,情难自已,绕到他身后,解下自己的斗篷,轻轻搭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