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伊看来,霍普特离开得那么绝情,只有霍普特知道自己心中有多痛,他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跨进家门的一瞬间,浑身的力气骤然被全部抽走,眼泪蜂拥而出,他本不想哭的,但他太苦恼太绝望了,无人能听他倾诉,他只能靠眼泪派遣掉百分之一的痛苦。
霍普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蜷成一团,头枕在胳膊上哭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身子,霍普特从被褥里探出头,看到女孩关切的眼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蔓可,你来了。”
余蔓可手里端着一碗水果汁和各种香料调的甜汤,舀起一勺送到霍普特唇边,“渴了吧,补补水。”
霍普特耷拉着眼皮,轻轻推开她的手,“不想喝,我想吃雪糕。”
“这里温度太高,做不出来雪糕呀。”余蔓可无奈地眨了眨眼睛。
“我就想吃嘛!”霍普特伸手捶了两下床,他真的好想念冰淇淋的味道,如果能再吃上一口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定可以治愈他受伤的痛苦心灵,为什么众神连一个小小心愿都不愿满足他。
此时的霍普特似乎特别脆弱,遇到一点不顺心的小事就想掉眼泪,借着吃不到冰淇淋的理由,忍不住抽泣起来。
余蔓可望着他脸上反复冲刷的泪痕,心脏如同被一双手揪住,“怎么又哭了,你真是个小哭包。”
霍普特眼中灰暗,嗓音沙哑,“有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好久,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余蔓可柔声到:“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分担,难过的事情越分享就越少,你可以信任我。”
霍普特呆呆地摇着头,“不,这不一样,曾经我有机会说出来,但现在,我再也说不出口了,说出来,也许我就死掉了.....”
“蔓可,你知道吗,夹在他们中间,我快要被撕成两半了,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霍普特有气无力地垂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
余蔓可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伴着他。
在霍普特眼中,余蔓可整日带着笑容,像朵灿烂美丽的迎春花,无时无刻不在用乐观和活力感染着他,但余蔓可何尝不是思绪繁乱,苦闷挣扎,法老宽恕了艾,艾如果死不了,她完不成首领的任务,Panther会怎么对她,她还能在古埃及停留多久。
还有,内里娅说的是真的吗,霍普特到底知不知道是爸爸误杀了他的姆特。
如果有一天,霍普特知道了所有真相,他会怎么对她,会不会和她一刀两断,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埃及和赫梯维持十数年的和平局面,终于还是在初春的一个深夜被打破了,赫梯闪电袭击了叙利亚地区的埃及属国阿穆鲁,该国随即叛变投靠赫梯,如此赤裸裸的挑衅,藐视法老的尊严,无疑是在释放战争的信号,翌日,赫梯和驻扎在边境的埃及军队小规模交战,战火以燎原之势不断蔓延。
图坦卡蒙派遣赫伦西布和塞克蒂美父女,率领两千精兵北上抗敌,塞克蒂美虽然失忆了,但战场上的事她一件也没忘,一身高超的武艺还在,属实不幸中的万幸。
这日,阿伊登上了大祭司府邸的台阶,对于这位稀客的到来,阿蒙曼奈尔表现出了惊奇,“宰相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阿伊手指点了点他,语气和蔼地嗔怪,“大祭司,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
阿伊拍了拍手,后面的随从捧着一只木托盘走上前。
上面放着一整套适合年轻女子佩戴的时兴宝石首饰,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