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粗劣的炼丹室，将穿山甲的精血融合进去，贩卖出去。

只要把人放在那个石台上，上面的阵法就会控制住人的身体，进而一点点地抽取所有精华。直到变成一堆没用的废物，随便丢在谷中很快就化为尘土。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抽取干干净净，比如一些样貌比较好小孩姑娘，就会留下躯壳，或者通过技法控制其魂魄混入外面世界为他们牟利，或者干脆夺舍过来。

被抓来的大部分都是受灾地方的难民，或者被卖掉的孩子，被诱骗虏获而来的乞丐流浪者等等。

就算是官府追查，难度非常之大，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些障眼法阻扰。

所以，在这些人面前，凡人界的律法和侦查惩处手段根本没用。

……枔靖神识中感应到燕赤山果真是装出来的，微微叹口气：临到头了，却被人窃取了果实，说不郁闷是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神，怎么能与自己的子民争利呢。

子民就像她的孩子一样，看见孩子这么有出息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于是，枔靖看着看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枔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竹筒，“好了，现在你们的仇怨终于报了，可还有什么心愿？”

李大娘身上怨气早已散去，叹口气：“我这一生虽不大富大贵，但也算平静圆满。迟早有一死，这次也算是死得其所。实不相瞒，就在刚才那几个歹人死了后，我发现我的魂体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就是感觉更加有力气了，而且很多已经飘忽的意识也变得清晰了。”

她笑了笑：“我当鬼的这段时间也看到了很多其他鬼魂，有些没有进入轮回的渐渐的就会失去生前的记忆，变成游魂最后消失天地间，有些就算是前往轮回，我看他们好像一脸木然，甚至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唉，我也怕去了轮回后会忘掉这里的一切，现在能这样，真好……”

张二媳妇还是只有那一句：“对不起李大娘，要不是我的话……”

李大娘此时已经恢复平时的温厚模样，反过来拍拍她的手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虽然我一度为了解脱差点让你也含冤而去，但是真的没有恨过你。这次我也算是祸福相依吧。”

“李大娘——”

“好了好了，你是个好孩子，好好的哈。不过以后还是尽量量力而行，这次好在有土地神……”

“嗯嗯，我知道了，我我以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对了李大娘，你的事还要告诉他们真相吗？”

李大娘沉默一下，“……不了吧，所有一切都结束了，就这样挺好。就算是说了让他们知道真相，也不过是让他们再伤心难过一次罢了，我去给他们投个梦告个别就行。”

“嗯……”

枔靖看到这个局面很是欣慰，道：“从这里回去路途遥远，中间有很多鬼魂精怪，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就在枔靖准备离开时，她用神识再次扫了一眼谷中情形。就算再怎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仍旧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