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声声的惨叫听得她是在心下难安,“我想出去看看……”
“不行,”黎谨御冷静打断,“宅子越深就越肮脏难测,若是你今日被捉奸在床,可会有人为你动恻隐之心?”
陆梓兮心寒摇摇头,转而又道,“或许我今日救了她们,日后那些人便能改邪归正?”
黎谨御嗤笑。
“深宅大院可容不下你这么天真的性子。”
他转过头看她,一双眸子沉稳又冰冷。
陆梓兮被这目光冰的一怔,有时候她甚至都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黎谨御。
“我的确不擅长这府中的勾心斗角……”
“你今日放了她们,她们谢你三日,四日五日便会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犯在我手中,六日七日又会想都是因为你才会有此厄运,八日九日就开始恨你,你与生俱来的善对抗不住别人与生俱来的恶,当你还在为自己做的善事满心欢喜的时候,她们已经又拿起了另外一把更尖更长的刀,你可明白?”
这番话听得陆梓兮背脊发凉,却无从辩驳。
最终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黎谨御看得出陆梓兮是心软了,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外面受罚的那些人也不例外。
他起身把人拉到床边安坐下,随后用被子将她环了个结结实实。
“这样是不是就有些安全感了?”他顺手从被角掏出两团小棉花。
陆梓兮在被堵住耳朵的前一刻,听见的是黎谨御轻声又坚定的语调。
“别怕,有我在。”
之后,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就连福嬷嬷吓得招了的话她也没听清。
外面福嬷嬷看这场面吓得浑身湿了个透,可毕竟是在沈氏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不止眼观六路而且极其护主。
她瞧着受罚的人里面竟然没有宋仕的身影,而且陆世良对着门内一口一个王爷的叫着,更没人提下药的事。
这就证明到此为止还没人知道这件事,这就好办了!
“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
福嬷嬷小圆眼滴溜溜的转,“晚上二夫人说自己情急之下错怪了嫡小姐,所以叫老奴来送碗圆子汤,谁知道我走到半路上遇见了李嬷嬷,她说能帮老奴去送吃食,还说、还说嫡小姐屋内藏了个男人,让别人瞧见不方便。”
陆世良登时大怒,“你说的姓李的是哪院子的毒妇人!”
“老奴不敢骗老爷,那李嬷嬷正是嫣儿小姐院中的啊!”
“来人啊!还不快……”
“老爷不必派人去抓,老奴自己来了!”话音刚落,就见从门口火把光影里走进来一个揣着手,腰背笔直的嬷嬷。
她跪在福嬷嬷身边,“老奴的确是给嫡小姐送了圆子汤,但从没有传过半句闲言碎语,还请老爷明鉴!”
“你说谎,那些话就是你说的!老爷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