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谨御在宫门口下车,病恹恹的往里走去。
宫中人看见黎谨御都惊讶的很,不光是他们,就连黎帝都觉得十分反常。
他停下批改奏折的朱笔,抬头看盛宁。
“你没看错,确定是谨御来了?”
“奴才看的千真万确,此时御王已经过了廊桥,马上就要到勤政殿了。”
黎帝放下笔,一脸玩味。
“这倒真是奇了,往日召他进宫他还要推三阻四一番,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来了,你可知道他来所为何事?”
“这……奴才不知,说不定是想念陛下了,所以进宫来给您请安?”
黎帝哼笑一声,抬手一挥,让身边的小太监把奏折都收了。
“这话你信吗?他巴不得一辈子都不看见朕呢。”
说话间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启禀陛下,御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片刻后,黎谨御的身影就从高阔的大门中走了进来。
他双肩内扣,背脊微弯,怎么看都是一副病态。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黎帝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跪倒在阶下行礼,没让他起来,更没赐座。
反而是颇有些嘲讽的说了一句,“稀客啊。”
黎谨御也不脸红,从容的咳了一通,答,“儿臣惶恐,今日前来是为猎宫之事道谢的,那日全是儿臣不好,惊扰了父皇和贵妃娘娘,今日儿臣身体微微好些,便紧忙赶来谢罪。”
“哦?”黎帝倒是没想到他会是因为这个而来的,“静安侯府的嫡小姐如何了?那日她似乎受了不少惊吓。”
“多谢父皇关怀,兮儿身体并无大碍,”黎谨御一个头叩在地上,“儿臣还有一事想恳求父皇。”
黎帝眼底闪过一抹光,他终于要说出真正目的了吗?
“何事?”
“儿臣近来觉得身体大不如前,恐寿数难长,恳请父皇将儿臣的婚期提前。”
黎帝眉头微皱,沉了半晌才又开口。
“你这是旧疾,只要好好将养绝不会有事!至于婚期,朕会让内务府再挑选下近期内是否有良辰吉日,这事急不得。”
“多谢父皇!”
说完黎谨御又猛咳了一阵,看上去的确是比之前病的更重了。
黎帝的目光始终紧紧注视着黎谨御,“来人啊召太医!”
“不、不必了,”黎谨御艰难开口,“儿臣回去静养几日就好,若是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还想去后宫给苏贵妃请安,毕竟那日也连累贵妃娘娘在林中困了许久。”
“准。”
“多谢父皇。”